林母震惊得无以复加,直觉对方在x中出什么事了,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放着那么优越的工作条件不要,忽然就要跑去万里之外的赣州支教?
且事先没有一点预兆。
可任她之后怎么追问,林安都对此事缄口不言,只一味重复解释着自己只是累了,且顺便想出去走走看看,恰好又赶上这样一个活动,就主动报了名,还让自己不要担心不要多想。
林母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时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向那远行的日子一步步靠近,然后在某一天从教育厅收到了批复的信函,再然后开始查票订票,收拾行李,最后就到了临行的前夜。
母子再次面临分别,林母的担忧与不安在离别前夕达到了至高点,可面对自己近乎哀求的逼问,林安的回应,却依旧是先前重复过无数遍的那几句话。
直到到了x县的汽车站,才在即将坐上去往c市火车站的大巴前,揽住已悄然红了眼眶的母亲的肩膀,露出了个苍白微弱的笑来,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客车。
林母的忧虑,从此开始便牢牢深扎在了心底,再难以去除,哪怕此后的一年多里,对方从打来报平安和问候的电话中所透露出j-i,ng神状态和声音,都变得越来越阳光和积极,也无法将她的忧闷焦虑完全抹去。
好在这一次春节林安的回乡,多少给了她些许的安慰。对方的确看上去更j-i,ng神了,眼中的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除却以往的温和平静外,似乎还更多了份坚定。再加上聊起在赣南的所见所闻时,语中所倾泻出的,当真没有一丝苦楚,反而满满的都是喜乐平静。
然而再喜乐再平静,当假期结束再度面临分别时,林母仍旧时按捺不住内心不断浮起的忧虑,因此直到林安人都已经到了c市,仍然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将不久前刚在x县客运站里交代过内容的又念叨了一遍。
林安耐心地听着,安抚着,怀着愧疚,跟着队伍过了安检,然后又在候车大厅内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到十多分钟后广播开始播报自己的车次信息并提醒即将开始检票,才结束了与林母的通话。
却不想刚将电话挂断,并从背包里翻出车票后,握在手中的手机便又兀地一震,随后屏幕自动亮了亮,一段短信涌了进来。
林安朝左手瞥去一眼,等站起来有条不紊地将包重新背好,又把行李箱一同拉近身侧排进了等待检票的长队后,才腾出手来将手机解锁,c,ao作着键盘进入了收信箱。
却见人声鼎沸中,一条显示来自于“丁华”的消息正横亘在屏幕的最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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