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你为什么还联系他?”江鲤问得非常理直气壮。
余棠也很理所当然:“你绝交你的,我联系我的,有什么问题?”
江鲤顿时从地上捡起余棠的蝴蝶小刀,手一扬,就要往外飞。
“别闹了,他还欠我钱,替我办点事儿。”余棠夹住江鲤的手,一关手机,“等他把账结清了,我就跟他绝交行了吧。”
江鲤若有似无地眯了余棠一眼,鼻孔轻轻出了口气,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其实清楚余棠平时一直有点儿小动作,也懒得问,余棠不愿意主动说就算了。
只是江老板贱招成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订了外卖,故意一天换着花样地诱惑余棠。这会儿外卖刚刚送到,隔着袋子都能闻到溢出的香气。
“……”余棠瞥了眼她手上的雪媚娘和香脆小酥r_ou_,薄刀在指间不住地闪电般翻转,寻思着要不要给贱里贱气的江老板剃个光头。
正在这时,门口“咔哒”一声轻响,刚刚生气走人的段总竟然去而复返了,手上还提着一袋瓜果蔬菜。
余棠:“……”
这人是对做饭有什么执念吗。
江鲤贱样子地靠着沙发背直笑:“我说领导,这是家里要破产了吗,怎么还顿顿离不开起锅了,你要养不起就直说,我好早点儿把我家阿棠接走,我们家还养得起,省得一天瘸着个腿搁医院还要伺候你。”
“你不知道拆人cp,天打雷劈吗。”段汀栖毫不在意地关上门,进来后不客气地把还在咬雪媚娘的江鲤随脚一踹:“所以菜没买你的份儿,江老板,请你离开。”
江鲤整个人连沙发地轻飘飘往后一挪,冷酷地拒绝了她:“搞对象是搞对象,但你这种丝毫不尊重娘家人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好吗,总之在我家阿棠面前,你现在还要靠边儿站。”
她嚣张的话音刚落,一个细长的塑料杠子就伴随着风啸,骤然从腋下戳了过来!
这是剑法!
余棠:“……”
她本来觉着这俩儿货没一个省心的,所以靠床上也没打算吭声,没想到这还动起手来了……而且小段总随手抄的还是一把扫帚,看来连高贵冷艳的形象也不要了。
江鲤嘴上“嘶”一声,脚下却反应的比溜冰都快,眨眼间就飞身而起,腰身圆滑地躲过了这一直刺的招式,甚至不以为意地哼了声:“我说领导,少拿你家的功夫吓唬人,谁家祖上还没传下来两招似的……”
段汀栖眼风都没眨,手腕猛地下压,塑料杆顿时打在了江鲤还没躲完一招的脚腕儿上。
江鲤脸色一变:“……”
我的天,这领导的功夫是真货!
她手忙脚乱地往旁边一跳,连忙随手捞起身后的花瓶防身,但是段汀栖手中游刃有余的破塑料杆却忽然转了个弯儿,隔着分寸之余的细皮带一刺一挑,直直朝着她的裤子下了毒手。
江鲤顿时捂着屁股哀嚎:“做个不危害别人形象的人很难吗?!”
段汀栖丝毫没跟她客气,扫帚在手中万花筒似的一打旋,眨眼间就又凌厉地往江鲤脚下扫了一通,把花里胡哨跳着脚的江老板扫了个四爪朝天。
“……”余棠快要不忍心看了,从建国之后,依然能传下来的门派功夫就没有强弱之分,端看个人灵性,而江鲤这种同使南北七十二行的功夫都打不过余棠的,绝对是不适合单挑的。
她正要开口说话,江鲤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直直起身捂着屁股就跑:“那啥……好看的不吃眼前亏,告辞!”
余棠:“……”
小段总手上还倒提着那把炫酷的扫帚,面无表情地往门口扫了一眼后,扬手一甩,用帚尖儿钉上了从一条缝隙漏风的大门。
随后她什么都没说,低头擦擦手,就拎着袋子进厨房了。
“……”余棠被她穿堂风一样地搁床上晾了两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段总这好像是有点儿觉得受委屈了。
恰好这会儿厨房的细微水流声停了下来,切菜的声音透过门板不远不近地传到了余棠耳里。
余棠轻轻眨了几下眼后,小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厨房的窗户开着,透了点儿雪后的阳光进来。而小段总穿着白毛衣,连个围裙都没系,将余棠写的菜单放在案板旁边,低头一下一下地切着青绿色的莴笋。
她肯定是清楚余棠在身后的,但也没回头看,仿佛不知道。
余棠也没急着吭声,靠门框上看了没多大一会儿,眼里已经泛起了一窝笑——段汀栖这人虽然看似有点儿刀工,手上切得游刃有余,可那只是练功式的一板一眼,其实她一点儿都不会切菜。
比如切片,她就只能切成两边平行的矩形,切不出菱片来;而切块儿,她又切不出余棠菜单上的滚刀,只能切出规规矩矩的正方块儿。
余棠没说话,两只手从段汀栖背后轻轻抄过去,同时接过她的刀和土豆低头说:“我来吧。”
段汀栖被她这个动作环得微顿,几次三番想说句“干什么,谁让你抢着伺候我了”之类的话,但是竟然通通都没舍得说出口。
凭良心说,余棠从来没有主动要招惹她,也没有欲擒故纵地拿捏过她,她一直以来只是在顺水推舟地配合着她所有的反应和喜欢——哪怕是昨晚,其实也不过是气氛和情绪使然,易位而想,通情达理一些的人基本都能理解。
她没有义务去照顾谁的情绪,也没有责任非要接受谁的喜欢,更遑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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