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睫毛煽了煽,一搂她的腰:“你别不要我。”
“……”段汀栖大半天都是在这样的跳脱中来来回回,时而蹙眉,时而溃散。她这时才忽然发现,余棠这个人平时表现出的那种稳定和平静只是她性格底色中呈现出的一个非常小的侧面,她可能一直以来心底都在想事情,而她想了十分的时候,在自身对外界的防御机制下就只表现出了克制的两分,剩下的都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一个人默默消化在了心底最暗的地方。
“宝贝儿,你别吓我了。”段汀栖忽然低头,也把脑袋埋在了余棠滚烫的颈窝。
余棠:“……”
两个人活似两只鹌鹑,换着在对方怀里蜷脑袋掉眼泪,画风无比的吊诡,好像下一秒就能转医院的j-i,ng神科。
也不知道人想自我表演起来的潜力有几分,是不是也是一种新型的自我张力保护和释压方式。
江鲤作为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旁观者,也把心态的炸裂演绎到了极致,劈头盖脸就开始了营业模式,反应过来后,头也不回地把宋端甩在了医院,爱跑跑,爱死死,她现在非先要把于铮这个人查个底儿朝天。
另外一边的余棠在大半天的j-i,ng神走位下,终于忍不住揉揉眼,看似什么都不愁地偏进了段汀栖怀里,乖乖睡了。
段汀栖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咂摸到一点儿特殊而微妙的感觉,余棠这是在潜移默化中终于彻底把她纳入了心防之内,可以依靠,可以休憩,可以撒泼打滚。
她像一个独自长途跋涉的人,终于有一天走累了,愿意停在段汀栖这里歇下来。两分也呈现给她,八分也呈现给她,除了她,谁都不给看。江鲤不行,宋端不行,哪怕叶巍还活着,也不行。
尽管知道她这会儿能心宽地闭眼睡着不容易,当然也可能是一点都不心宽,反而是心塞得太厉害,累了——总而言之,段汀栖还是忍不住地不住吻她,一下又一下,几乎有点想捧出自己同样赤诚的心给她看的意思。
余棠可能本来就没睡熟,也可能是被闹得睡不住了,轻轻睁开了眼。
外面的华灯已经上来了,夜幕裹夹在流光溢彩间,缤纷又光怪陆离。
段汀栖很细微地感觉余棠这会儿已经彻底地自己调节了过来,既不再跳脱,也不再胡思乱想,忍不住更心软地搂搂她,低头小声说:“你睡你的。”
余棠笑着嗯了声,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又半眯出了她“又乖又好看”的桃花眼:“你亲‘你的’。”
段汀栖忽然心里一动,凑近她的嘴角:“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余棠清晰重复了一遍,眼尾细微的笑意更甚,“哪儿敢是别人的。”
段汀栖声音越来越小:“你真乖。”
“不乖怎么行。”余棠妥帖又安心地闭眼,无比放松地主动回吻她,“你这么好的对象,我把你气得弄没了怎么办。”
虽然不合适,但段汀栖还是感觉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哄成了一个二百五。
余棠真的是一个太擅于捕获幽微情绪的人。
夜色慢慢加深,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也逐渐沉寂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还下起了非常细小的蒙蒙雨。
两个一天都没下地的人谁也没说饿,连着转了一轴后眼看着又要双双睡过去。
就在多觉的小段总终于忍不住开始迷糊的时候,安静了很久的余棠又在她怀里忽然说:“段汀栖,我师父可能不光是我师父,而是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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