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又翻开下一份文件,看了一会儿后抬头说:“这个政策是什么意思,不管是长远还是暂时都没什么好处。”她想了一下,“为什么要这么搞,能多些岗位?”
段老爷子活到这把年纪,很多东西已经无意多说了,段汀栖是他教大的,什么都懂,所以只是嗯了声:“万变不离其宗,有些坐椅子的人是想做好事的,但过于理想主义,展不开的,先调线吧。”
调线指的是“人均线”,上面想提高就业率,所以明里暗里想通过一些软规定让企业提供更多岗位,招收更多人,但这部分支出不可能凭空产生,总预算就这么多,不会变,分子多了,平摊到每个人都上的自然就少了,后面各方面的相应办法自然更多,总之业绩不会白来,经济学自有其规律。
段汀栖放下文件夹,又拿起了另一个,其实她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跟段老爷子很不一样,所以并没有选择接手公司,但段老爷子还是把这种“把关权”留给了她,有时候像是执念,也像一种传承。
所以没说正事多久,段汀栖又没上心地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段老爷子抬眼看了一会儿后,也没喊她,反而起身给段汀栖轻轻掖了掖毯子,把她旁边刚刚递过去的东西又拿了回来,自己慢慢做了。
楼底下的余棠已经烤好了香喷喷的蛋糕,她性格乖,脾气又好,其实很讨长辈喜欢,把林姨哄得笑声连连,最后蛋糕出炉等了一会儿后,林姨抬头看向二楼说:“凉了就不好吃了,按惯例那爷俩儿也差不多处理好事情了,有时候是在聊天说话,你上去喊喊。”
余棠倒是应了声,上了楼,但依她的听力,其实免不了还没靠近门口就能听到一些对话,有些不太合适。但林姨一把年纪了,让她上楼也不合适,所以余棠走着走着,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而段汀栖可能是故意的,纯属为了进书房混余棠的蛋糕,所以“掐着”段老爷子处理好事情的当口又自己醒了过来,然后迎面收到了段老爷子本来垫在腰后,这会儿甩过来的靠枕。
“一把年纪了,脾气真大。”段汀栖伸手一撩,把那个靠枕孤零零地拨到地上后,还换了个姿势,又歪了头。
段老爷子有些气:“下周早点过来。”
“我下周感冒还没好。”段汀栖随口说着鬼话,还非常不以为意道:“你可以把一些东西交给余棠,余棠是博士学历出身,完全可以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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