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虽然都安静了下来,但江鲤头也没抬地剥了个花生:“吴警官,我们都是良好市民,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胚——没处理过什么尸体,怎么会知道呢。”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吴越心累地感觉自己今天光卑微解释了,人民警察的尊严都快扫地了,“而是在这件事里,一旦会出现尸体,就摆明警方立马会重点开始追查,尤其是年底了,力度会前所未有的大,我们是一定要破案的——如果真是这个走马帮的人干的,那这伙人又有悄无声息处理尸体的能力,他们为什么要让李晓斌的事情公诸于众?”
“这个就不是我说你们警方了,”江鲤又给余棠剥了颗花生,笑吟吟地抬头:“不说诸如被‘黄雀’故意标记,事发匆忙等等原因,单就李晓斌的情况,这件事伪装成自杀是最合适的手法和选择。”
吴越忽然愣了一下。
段汀栖把江鲤剥给余棠的花生再次捏起来泡进茶杯里,接话道:“李晓斌是在已经买了车票,并且确定一定会回老家的情况下被杀的。他整个人如果凭空蒸发,家里人一定会报案,在这种情况下,他反而基本上会被推测定性为是遭到了不测和谋杀。而如果伪造成坠楼自杀,背后的人还有很大的机会撇清关系,因为只要小心不留下证据,公检方无法破案举证,那李晓斌在性质上就和自杀是一模一样的。”
“?”江鲤斜了段汀栖几眼,非要给余棠剥花生,红红的又递过去好几颗。段汀栖则是一言不发地直接把余棠的手牵进了手里。
余棠:“……”
“……”江鲤冲段汀栖翻了个嘲笑的白眼儿。
吴越沉默了几秒,用一个本子记下了几笔备忘,低头说:“那现在的情况是,据我们调查,李晓斌死前和苏永焱参报的那个培训平台,算是一个套牌的正规教育机构,我们暂时还没有办法。但怀疑他们是有一整个流水线作业,最基础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开班收费,每个人骗万八千到几万,而马迪长期在其中物色适合更深一步洗脑发展的人选,平均数十个人里面挑一个,然后慢慢的进一步更深接触,持续性骗款。”
苏夫人这半天其实什么都没有听懂,只敢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就是陷进那种传销组织了是吗,那我们,我们现在给钱赎人可以吗?”
“……”吴越笔停了一下,略微不好直说地安抚道:“您不急,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找人,人找不着,您想给钱也没地方送。”
苏夫人嘴角轻轻一抖,眼泪又下来了。苏大夫无奈,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
吴越也不太忍心看了,在小本儿上很快记完后,抬头说:“据我们掌握,这个团伙在成人教育这一块儿的投入很大,也远不止李晓斌和苏永焱报的那一个班儿在敛财,可能是为了避免‘不打自招’,我们深入调查后,他们剩下的什么课程班依旧在营业开授,只是警惕度提高了很多。我们查到跑了的那个‘大师’跟一个平时号称‘孔子传人’的授课大师有很深交情,平时关系不错,所以他们很可能还会联系。我已经向陆局申请过了,看看我们的人暂时是否能进这个孔子传人的授课班,先摸摸情况,能直接关停这个机构也可以避免再出事……”
“……”难怪余棠刚才就一直觉着吴越说这话的时候就看过来了,果然停了一下后,吴越从怀里又捞出了一封信笺一样的东西,很轻快地递给余棠说:“恭喜,陆局说你的工作和职位提前恢复了——所以去摸底情况这件事儿,可能就要麻烦你了,我们也是有心而无力。”
余棠垂眼:“……”
江鲤笑成了狗,这回把准备自己嚼的花生喂到了余棠嘴边,“来来来,姐妹,庆祝一下,复职了,简直大喜临门!”
段汀栖直接撩开了江鲤的手,并且给余棠喂了个桂圆儿。
“……”余棠一言难尽地偏了下头,她总觉着,段汀栖真的不至于。
“这花生米,长虫了。”刚才泡花生的茶杯被挪到了面前,段汀栖指着水面闲话般地说。
“?”江鲤则是一脸震惊地看过去,“……呕?!”
“我去,啊?!章爷爷,您这花生放了多久了啊,呸呸……呸!”
段汀栖十分端方地瞧着江鲤,还要在一边说:“这虫都长得白白胖胖的,j-ir_ou_味,嘎嘣脆,补充蛋白质。”
余棠顿时压笑看了她一眼,给一脸菜色的江鲤端了一杯茶。
“你这个……心机狗!”江鲤气死了,冲本来无辜的余棠也呲儿出了连坐的獠牙,“我说,难怪她刚才一直不让你吃,还怪不动声色的,我还一直以为她就是个醋缸,没想到……”
“什么醋缸,我不是那种人。”段汀栖端端庄庄打断江鲤的话,自在地低头喝了一口茶。
“滚滚滚……滚!”江鲤愤怒的白眼儿快要翻上天了,搭着余棠的手腕直呕气,“阿棠,姐妹,真的,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跟她不共戴天了吧,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啊……啊?!”
“还有,我跟你说,她上回从我花盆里顺手牵羊拿走那块儿五彩石,不就是当初在拍卖会上没拍过我吗,瞧她这小心眼儿。”
她说的是一场友情拍卖会的事儿,这种拍卖会更类似于跳蚤市场,不以价格为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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