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寻风从地上站了起来,绕着屋子走来走去,不停的扯拽着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平静下来,对肃羽道,“你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肃羽在洛寻风的询问下,把铸戎山庄如何被定罪的事情仔细说出,洛寻风皱眉问道,“你说寻丘的泉渊剑被埋在了邕王自刎之地,我记得那柄剑是他十五岁生日时,爹亲手打造给他的,他从来是剑不离身,又怎么会被埋到余杭海边?”
“事发前七天,二少爷从外面回来,就没有带回佩剑,当时我等也是觉得奇怪,但是二少爷却丝毫没有向我等提及此事。”肃羽垂首而立,恭敬的站在洛寻风身侧答道。
“他把佩剑丢了,怎么你们几个随侍都没有注意到吗?”
“二少爷那次出门,喝令我等不得跟随,故……”肃羽把头低得更深。
“这倒是奇怪了,那他那天回来有什么异样吗?”
“并没有……”肃羽摇了摇头,忽然又道,“哦,二少爷那□□摆上破了个洞,回来后就把那件衣服扔了。”
“是什么样的洞?”洛寻风问。
“像是被利器捅/穿的。”
洛寻风锁起眉头,摸着下巴,“莫不是他在外面与人交手……”他放下手,又问,“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有没有觉得寻丘或者我爹有什么异样,我是说,哪怕是可能证明他们真的谋反的异样……”
“……”肃羽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道,“属下跟随……二少爷后,主要是被派在外院护卫,很少近身追随,所以……所知甚少。”
“嗯?”洛寻风挑起眉道,“按理说几个随侍影卫应是轮班的,你为何总在外院?”
肃羽赶忙单膝跪下,道,“属下不知,或许是因为二少爷觉得属下学艺不j-i,ng,不配随身护卫。”
“怎么会,你不是……”洛寻风话未说尽。
肃羽正在苦思可以告诉洛寻风的线索,他忽然想到什么,道,“属下想到一点,不知算不算异样。”
“你说。”
肃羽道,“二少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独自出门一日,绝对不允许我们贴身跟随,否则重罚。这种情况三年下来有个十几次。”
“哦。”洛寻风在肃羽面前蹲了下来,忽然毫无征兆的出手,一下掐住了肃羽的脖子,将他往地上掼去。
肃羽反s,he性的想要回击,却在下一刻卸去浑身防备,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大少爷……”肃羽感到后脑和脊背被地面撞的剧痛,而洛寻风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劲也毫不留情,他费力的喊了洛寻风一声,颈部和额角因缺氧而青筋凸起。
“既然铸戎山庄的人已被全数剿灭,你为何还活着?你难道不应该在寻丘死的时候殉主吗?”洛寻风质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肃羽只觉得他的手越收越紧,自己眼前已出现了模糊的黑点。
“是……咳咳……二少爷让我来……找您的……他有话对您说……咳咳……腰带里……”肃羽的眼角沁出泪水,脸色憋的发青,洛寻风留意到在这种情况下,肃羽仍是没有反抗,他的手指紧紧抠住地面,抓出几道深痕。
肃羽觉得自己应该是丧失了片刻的意识,再醒来时,自己躺在地上,洛寻风坐在桌子旁,正看向手里的镶玉玄铁扳指,那是他从肃羽腰带里取出的。
“寻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洛寻风把扳指握入掌中,问向肃羽。
肃羽立马翻身跪好,眼前只觉一阵发昏,他用力握了下拳,用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来刺激自己清醒。
他深深伏下上身,道,“影堂众人当时护送二少爷逃往渡口,却找不到船,属下无能,没有救下二少爷……二少爷最后……将属下打落江中,命属下寻到您,让您替山庄洗冤,还有让属下替他对您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说……‘对不起’。”
洛寻风瞳孔倏然变大,脸上神情变得很是复杂,沉默了片刻,他吸了口气,问道,“他让我帮山庄洗冤,还要你告诉我什么线索了吗?”
“官兵围剿事出突然,属下也是在一路上各种打听,才将事情拼了个大概。二少爷当时没有来的及交代什么,只是把他的扳指给到了我作为信物。”
“嗯,我知道了。”洛寻风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对肃羽道,“既然寻丘不让你殉主,你便好好活下去吧,你走吧。”
“!!!”肃羽大惊,他抬起身子,快速膝行到洛寻风身边,叩首道,“属下愿追随大少爷,替铸戎山庄查明真相、翻案洗冤!”
“翻案洗冤?”洛寻风讥笑道,“铁证如山,板上钉钉,现在又丝毫没有线索,就靠我这个被逐出山庄之人,能做什么?你还是早点离开,自寻出路去吧。”
“求大少爷收留属下!”肃羽仍旧坚持道。
“呵呵,这么想留下,是想哪天去官府告密,靠我这个漏网之鱼领赏吗?”洛寻风冷笑。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肃羽连连叩头,发出咚咚的闷响。
洛寻风锁起眉头道,“够了!”
肃羽抬头,额上一片青红,他看到洛寻风冰冷的眼神,不由怔怔的问,“大少爷不记得属下了吗?”
“怎么?山庄里那么多影卫,我应该认识你吗?”洛寻风挑眉。
心下一沉,肃羽暗自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己,就只是一个没有护好主人、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卑微影卫、浮尘草芥……
他弹出袖中匕首,神色凄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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