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润玉束好了发,旭凤领着他出门下楼,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院中等人等得百无聊赖的少女。
旭凤只对鎏英说自己去喊同行的人来,鎏英便眼巴巴地盼着,结果盼来了一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虽然着实赏心悦目,但她偏就有点小小的失望。
鎏英与润玉寒暄过后,便转向了旭凤,开口道:“虽说能见到夜神大殿已是不虚此行,但我还当凤兄是带了自己的红颜知己来的呢。”
旭凤和润玉闻言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旭凤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我刚才……”鎏英想也不想便开口,但到底还是被什么阻住了喉咙似的打了个磕绊,俏脸一红。
旭凤与润玉见她这样子又是不明所以,便见鎏英明明还是一脸通红,却还是用揶揄的语气,状似不经意地开了口:“方才我见魇兽在院中吞吐梦境,梦中凤兄与一人耳鬓厮磨……缠绵得很。”
鎏英说得兴起,也未去看二人骤变的脸色,继续道:“……偏偏那又是个蓝色的梦。我知道蓝色梦境是所见之梦,还当凤兄这次能让我见见我未来的嫂子呢。”
这便是她失落的缘由了。原本在看到那梦境时她还暗暗想着,等凤兄携了那人出来,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催发凤兄这棵传闻中万年不开花的铁树,顺便也好好奚落他一番,报了当初那一句“你那朋友”的仇。结果出来这人美则美矣,却是那传闻中的夜神大殿,凤兄的亲兄长,这可有什么看头。
鎏英却是不知,她若是能通晓这其中种种内情,那今日之事可就不只是“有看头”那么简单的了。
润玉听她说完,脸色发青地看向庭中跪伏的魇兽。那鹿状小兽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绪激荡,低低呜咽了一声,将头埋进了前蹄之间,不敢抬起了。
旭凤的表情也晦暗了下去,连带语气也有些y-in沉:“……公主可看清了,那梦中人的相貌?”
“这倒未曾。”鎏英坦然否认,并没注意两人同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我见事不好,就一鞭子将那梦抽散了。”
说着说着,她又红了脸,语气带上了一丝羞窘,又有些少女的娇憨:“我又无意偷窥凤兄私隐,再者说,就算我魔界民风再怎么不羁,我可到底还没出阁呢,你指望我盯个……梦盯多久!?”
鎏英说得又急又快,还把那个“春”字吞了去。旭凤素知她性子直爽不屑说谎伪装,看这情形便知,她是真的没有看到。
只是自己竟然会犯下这等大错……旭凤偷瞄着润玉仍不算好的脸色,咬牙自责。
他平日里入眠时都会设下结界,防的就是这种事的发生,结果来了一趟魔界,竟疏于防范至此,还真的就让魇兽将自己的梦境偷食了去。
若不是被鎏英,而是被旁的什么人看到了,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思及此处,旭凤又是一阵后怕。
见这兄弟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鎏英还当是因为自己撞破了对方的秘事使人家尴尬了,于是自己也后知后觉地觉得似乎是有些说错了话了。
仔细想想,似乎也确实是恶趣味作祟的自己不好。鎏英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干脆主动承担起了转移话题的责任,改向润玉搭起了话:“呃……夜神大殿,久闻天帝为夜神大殿订立了一门婚约,却不知这天地六界之中哪家姑娘有此殊荣?”
——好一个有一说一的魔界公主,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技艺此刻已然冠绝了六界。
润玉的婚约一直是旭凤的一个心结,多年来始终如鲠在喉。虽则他也知道父帝当年许给润玉的是水神家的长女,也知道水神风神多年无所出,相敬如宾亦是相敬如冰,但这婚约一日不废,他就总一日觉得不安生。
万一水神哪日喝醉了酒,啊,与风神圆了这四千年没圆的房,又好死不死给润玉生了个小妻子出来……他以后难道还能在个奶娃娃嫂子的眼皮底下与兄长亲热么?!
旭凤想象一下那个场面都觉得五雷轰顶。
他这边暗自纠结,润玉却垂着眼回答了鎏英的问题:“是水神长女。”
鎏英心直口快,闻言便讶道:“水神长女……水神与风神不是至今尚无所出吗?”
……话音一落地,鎏英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尴尬的气氛空前地膨胀,这两男一女在院中对坐,各怀心思,一人头上一片乌云罩顶。
暮辞迈入小院时便觉出了院里这诡异的氛围,一时脚步都有些迟疑,不知该不该进这个门了。
院内三人修为高深,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一齐转头看向他。鎏英见他来了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跑过去将他拉了过来,对旭凤与润玉介绍自己的“侍从”,终于是将这由她一手造成的尴尬氛围打破了。
暮辞原本就是跟着鎏英一起来的,只是一大早被鎏英打发去买哪条街上的哪家点心给她当早点,这才来得迟了。此时与旭凤润玉见过礼,又着重拜谢了当年有过救命之恩,一直无缘当面感谢的火神殿下,便直言,自己已然发现了穷奇的踪迹,是特此来报告的。
——暮辞说话时言语沉稳面色肃正,若非旁边的鎏英还正叼着他刚买回来的点心,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单纯为公事而来的。
第三十章
去捉拿穷奇的前一夜,旭凤敲开了润玉的房门。
自打鎏英与暮辞搬进了小院,旭凤也不好继续与润玉同住一室,便道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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