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y-in差阳错,总是荒唐又可笑的。
那天洞庭湖畔,润玉对荼姚一遍遍叩首求一份不可能的恩典之时,曾冒着与旭凤的私情暴露,被太微荼姚惩罚的风险催动了纹章,只图能救母亲一命。
可那时的旭凤身在魔界喝鎏英的喜酒,醉到不省人事之时,又如何能收到他的讯息。
那一日,旭凤身居卞城王府座上宾位,觥筹交错间顾盼fēng_liú。
而同时,润玉目睹母亲魂飞魄散于天后掌下,心如死灰。
那是润玉唯一一次使用那枚印记,旭凤却没有出现。所以后来哪怕是生受三万道业火雷刑之时,润玉也没有用过它。
这个凤凰纹在出现的最初便让他绝望过一次,也曾被他当成最后的希望。
却终究成就了他第二次更深的绝望。
——我曾用过它一次,但是没什么用,我以后也用不着了。
“我并非那般需要保护之人。虽挨了三万遭雷刑,好歹手脚内丹都尚在,从今往后,还是指望自己就好。”
在他最需要旭凤的时候,在他不惜拼上一切也想见到旭凤的时候,旭凤没有来。
那么以后即使他有什么危险困苦,旭凤也不必再来了。
“我不需要它了。”
——我不需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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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旭凤后来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能见到润玉,更不必提与他说一句话。
润玉要养伤,又丧母丁忧,太微免了他的早朝,连布星之事也不强求他去做。于是润玉深居简出得顺理成章,甚至连璇玑宫都不怎么离开了。
璇玑宫已然对旭凤拒客,旭凤怕惊动他人不敢硬闯,无奈之下只能效仿了自己曾经的行动,自璇玑宫的后墙翻入,却在自己昔日常用来出入的那扇窗上发现了一把锁。
锁是挂在窗外的,看起来反倒像是有什么人想把润玉关起来一样。但旭凤知道,那是润玉锁给他看的。
普普通通的一把铜锁,甚至未上任何仙灵术法,脆弱到旭凤随手一扯便能挣断。
但只这一把锁,便已经是润玉想对他说的一切了。
那扇窗曾是他们共同的秘密。现如今,润玉整个人,连同他全部私隐——快乐的也好,痛苦的也罢——都不再与旭凤有关。
那天旭凤在那扇窗外自夜半站到天明,恍惚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怀抱着某种荒谬的希望,在润玉寝殿外守了一夜。
但他也知道,这一次,即使他再怎么等,也等不到润玉允许他进门了。
在因见不到润玉而显得格外漫长的时间里,被悔恨和自责来回撕扯着的同时,旭凤也觉得委屈。
没能赶去救润玉是他的错不假,但簌离毕竟不是他害死的。他是说错了话,不该说让润玉原谅母神,可……可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润玉如何就能抛弃他抛弃得如此决绝呢?
何至于此啊?
何至于此呢?润玉恍惚间听到有个声音在脑海深处这样问着自己。
都开始生出幻觉了吗……他想着,却连扯出一个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
彼时他正蜷缩在床榻上,腰下的龙尾银红斑驳,床边的地面上又是零零落落地撒着染血的鳞片。
因为失去母亲的哀恸而被暂时压抑的瘾症,在卷土重来之后愈发猛烈得难以抑制。自我抚慰早已没有任何用处,他想在一夜之间将它熬过去,这是最有效率的手段。
就算再差的办法也是办法。他说过他不需要旭凤了,也就真的可以不需要了。
——但是何至于此呢?让自己落到这个悲惨的境地,甚至从今往后要一直这样下去,只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
幻觉里的声音这样发问时,润玉正用血迹斑斑的手指剥下了又一片鳞。动作稍一迟缓,这一片便剥得极不成功,鳞下的皮r_ou_都被带下来了一块。润玉短促地闷哼了一声,眼前闪过喷薄的银色光点,身子僵了好半天,才慢慢松弛下来,艰难地喘出一口嘶哑的气。
他勉强地翻了个身,将因为疼痛而空茫的目光投向了上方殿顶,轻声自语。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啊……”
只是一句话的话,当然不至于此。
旭凤的口不择言,这些年他听过太多,只是口误或是什么的话,无论多少次他都能容忍,能承受。
毕竟他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旭凤生气的时候就安抚,旭凤胡搅蛮缠的时候就道歉,道理说不通的话那就不说了,转换话题或是怎样都好,只要旭凤能高兴就可以。
当哥哥的时候是如此,做情人的时候亦是如此,他总是把姿态放低再放低。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要提出异议了。
至于旭凤……则是从没有意识到过他们的不对等。
诚然旭凤是个很好的情人,他因润玉而学会放下身段,送他贵重的礼物,喜欢约会和保护润玉的感觉,也一直想要尝试和心爱之人抚养一个共同的孩子。他乐于在润玉身上实践关乎爱情的一切,也的确做得足够好。
可他唯一也是最差劲的缺点,就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给的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润玉需要的。
旭凤之于润玉,就像他送给润玉的那些礼物一样,珍贵,甜蜜,却总是没什么用处,甚至很危险。就像那根红线至今仍见不得光地藏在人鱼泪里,就像润玉从不敢将寰谛凤翎带在身上,唯恐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时被凤翎保护,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了火神的信物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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