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裹挟着暴雨而来时,段青冲了进来。
“殿下,我们抓住他了。”段青手里捧着个木匣子,用的有些旧,表面都已经被磨光,黑漆漆的搭扣显得十分平常。
段小楼接过来,打开,里头居然摆着数十份信件。
“何问天交代,这些便是阎王和他来往的信件,虽然对方再三要求销毁,但是他作为证据保存了下来。”
“何问天希望借此保全性命。”
罗笙点了点头,并未追究细节,只问道,“人呢?”
“在大牢。”
“好……你下去休息吧。”
“哥……”段青正要告退,段小楼喊了一声,问道,“爹和娘呢?”
段青意欲开口,却先看向了唐王,端坐之人微微颔首,才答道,“他们在后头,一会儿回来。”
“沈姐姐呢?”
“沈霁云和水中月都去了大牢,晚些回来。”
毕竟是当着唐王的面,段青答话时十分拘束,段小楼也不好多问,说了两句就眼巴巴瞧着自家亲哥哥走了,扭头看了一眼罗笙,对方笑了笑,“不要着急,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说,这两天,就先陪陪我吧。”
狂风大作,窗外的暴雨下下来之后,天气凉爽了许多,罗笙沐浴更衣完毕,室内燃着檀香丝丝缕缕冒着青烟,在摇晃的烛火下带着些诡秘的色彩,段小楼一个人待着竟然有些害怕,一看到罗笙出来便即刻坐到了她身边。
难得凉爽的夏日夜晚,罗笙沐浴完毕之后只穿了宽松的睡衣并未束胸,身形懒散地半靠在圈椅上,段小楼拉着她的手到,“何问天也抓到了,这下子算是结束了么?”
“算是吧。”天气转凉,罗笙洗完澡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抓着段小楼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却有些舍不得了。”
段小楼听出了话外之音,却不敢答,只装作还在听雨声。
“这种时候,适合做什么?”罗笙j-i,ng神好了不少,笑嘻嘻的眯着眼睛看向段小楼。
骤雨初歇,淅淅沥沥飘着雨丝,凉凉的晚风款款而来,吹拂着罗笙鬓边碎发。
段小楼看的有些入神,过了会儿一眨眼睛灵醒过来,打了个颤,眨巴着眼睛又道,“你今天看起来和往常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罗笙的头发还没有全干,松散的用丝带挽在身后,细细的碎发不受拘束随意的落在身前,宽松的袍服贴在身上,隐约可以女子玲珑的身段,现而今倚靠到了段小楼身上,又是一把抓在段小楼的手放在身前。
即便隔着两层轻纱,手指触及也是一片柔软光滑的软r_ou_,段小楼顿时胆大起来,咬着下唇手掌轻轻在罗笙身上滑动,对方依然半眯着眼睛靠在她身上,似是十分受用,顿时笑了起来,顺手往下一擦勾住了罗笙的腰。
唐王挺瘦,腰也还挺细,平日里裹着几尺长素锦看着都显细,何况现在不着寸缕。
“玩什么?快去洗澡,洗完了睡,明早还有事。”
“何问天都抓回来了,还有什么事?”
话音才落,陆离就过来报告了,水中月想见唐王。
段小楼眉毛都倒了过来,这女人怎么y-in魂不散呢。
“你是去洗澡,还是跟我一起见她?”罗笙伸手将段小楼不老实的爪子给掏出来,加了一层毯子遮掩着又把段小楼的手放了上去。
“你为什么要见她?”深更半夜,有什么好见的?
“她刚从十里铺回来,又是抓住何问天的,此刻前来,一定有什么话要说,等到了明早,今晚的话她未必还会说。”罗笙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这才招手让陆离叫人进来,自己坐了起来又披了件外套,这回看着身形倒没那么明显。
果然,水中月面带焦急之色,两手紧紧攥着手帕问道,“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三日后,河畔公开斩首。”
“三天?”水中月明显愣了一下,原本红润的嘴唇在黯淡的烛光下看不清颜色,只显得脸色憔悴,眼巴巴看着罗笙,欲言又止,良久才追问道,“也……包括师兄么?”
“他倒不是主犯。”罗笙垂了一下眼眸,却也没把话说死。
“那殿下可不可以……”
“怎么,他要杀你,你却想要保他的性命?”罗笙面色沉了下来,他并非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是天机这人留着着实麻烦。
“那……毕竟是我师兄,师父早年亡故,这些年来,多是师兄带我长大……”水中月喃喃言语,又低着头去看自己的一双手道,“我这一身功夫,也多是师兄传授,您要杀他,虽不是我来动手,却也是……”
“那依你所见,江湖上何人才能看得住天机?”罗笙眼眸一转,居然直接向后退了一步。
“您答应了?”
“我说过他并非主犯,饶他一命未尝不可,只是从今往后,决不能让他继续在江湖上作乱。”
“这……”水中月顿了一下,眼神开始慌张起来,四处游离着。
罗笙忽然回头看了一下段小楼,段小楼眨眨眼睛道,“既然是看管天机,找跟他一样厉害的易木山庄行不行?”
水中月抬起来,眼里隐隐闪着泪光,看得段小楼心里一酸,按照水中月的说法她就剩天机这一个熟人了,现在要看着他死的确是残忍了些,但是留下来似乎隐患也大得很。
“天机毕竟辅助暗花山庄多时,他制作的如意蛋也要了不少人性命,这样吧,看在你如此恳求的份上,许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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