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骏:“……”
齐钰独自坐在床沿,外边的人很快便进来了,为首之人齐钰认得,正是皇后,张贵人也在。
皇后先见到眼前的貌美少年,惊为天人:“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地?”
齐钰吃了一惊,一摸脸,发现自己居然没戴纱布!
张贵人不停向齐钰使眼色,想让他蒙混过去,皇后身边的嬷嬷多看了几眼,向皇后低语,皇后总算将齐钰认了出来,神情幽暗道:“你是齐贵人?本宫一时竟未认出……”
因为齐钰面上还有淤青时曾在皇后处露过脸,当时皇后为他半张脸上丑陋的青紫所吓,未能发现少年j-i,ng心隐藏在伤势下的秀丽容貌。
皇后心中妒意一闪而过,开口问道:“齐贵人,你在此地做甚?”
齐钰经过短暂的惊慌过后,马上便镇静下来。
他一定要保护太子,万不能让皇后把太子找出来!
齐钰无视张贵人的提醒,一脸歉意拱手道:“臣不过是在此地休息片刻,想不到竟惊扰了皇后娘娘。”
有内侍眼睛尖,以为能给主子立功,忙呵斥道:“休息便休息,一直站在床榻前是为何,莫不是你这床上藏着谁?!”
方才就是这内侍觉察到蕊珠宫有人私会,怎会只有一个人?
内侍凭灵敏的直觉感受到了,榻上定然藏了另一个。
张贵人自从发觉齐钰在,感觉就有些不妙,内侍就差直接说是齐贵人与人私会了。因知道齐钰有个“姘头”,张贵人还真怕齐钰正是与姘头在一处,立刻斥那内侍道:“不过是捕风捉影,你又未曾亲见,说得倒像真的似的,若是冤了人,你担当得起吗?”
“不错!”齐钰冷冷道:“我在此地休息,用一用床榻又如何,有哪条宫规说不许如此,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是不是该送你去慎刑司?”
齐钰从不以身份压人,虽说男妃地位卑微,至少也不是随便什么奴才都能欺负的。
可是为了保护太子,他也顾不得了。
内侍确实被张贵人与齐贵人陡然冷冽起来的态度吓到,不敢擅动。
皇后命人搜找了四周,的确未发现什么。齐贵人向来安分,皇后如今地位本不如前,也不想惹事,本打算就这样撤了。
皇后身边的嬷嬷低声道:“娘娘,您最近可有在寿康宫见过齐贵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皇后一愣,印象中似乎还真没见过齐贵人,早知道废帝的妃子们如今都在一个宫殿,张贵人她常见,总与张贵人一处的齐贵人为何却没有,方才张贵人见到齐贵人时的诧异,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是说?”皇后不禁皱眉。
一个男妃,不在他应该待着的地方待着,四处乱跑,这可是皇宫内院,虽然新帝还未纳妃,宫中也还是有不少宫人、侍卫的,诸多忌讳。
皇后如今就管着寿康宫那一摊子事,正是因为听说似有废帝妃嫔不甘寂寞,与宫廷侍卫勾搭成j,i,an,皇后不想给新帝添堵,想着多少得管一管。因张贵人是男子,好歹气势足一些,也不管张贵人乐意不乐意,便把人叫上了。
谁知红杏出墙的妃嫔没逮到,意外见到了齐贵人。
“皇后娘娘,您宅心仁厚,说不定就有那不要脸的,趁着您好说话,在宫中做些藏污纳垢之事。”
嬷嬷意有所指,她平时就跟在皇后身边,看不惯年轻妃嫔,总是有机会就要刺几句。
“你这是何意?”张贵人很生气。
嬷嬷并不把张贵人放在眼里,乜了张贵人一眼,煞有介事劝皇后道:“娘娘,反正都已来了,不若再看一看,万一没有,也能还齐贵人一个清白,若是有,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后一时为她说动,便让内侍过去查看,齐钰誓死扞卫帐子里的人,挡在前面说什么也不退下,突然慕容骏牵住他放在身后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齐钰:“……”
齐钰知道,这大约是让他让开之意。内侍本就起疑心了,冲齐钰瞪了瞪眼,气势十足地撩开了床帐。
一时间,气氛似乎凝滞了。
外边的人皆不知这内侍瞧见了什么,只见他抖着手把帐子合上,面色青白后退几步跪倒在地,颤声道:“奴才、奴才失礼了。”
皇后大惊失色,原来帐子里真藏着人,来不及开骂,那人便从里边掀开了帐子,皇后抬头与这人正对了个脸,腿一软差点晕倒在地。
那人缓缓从帐中走出。
张贵人与嬷嬷都瞪圆了眼睛,嬷嬷反应极快,赶紧跪下行礼道:“奴婢该死,竟不知皇上在此地,惊扰了圣驾!”
真是奇了怪了,齐贵人背后的帐子里竟藏着新帝,也便是说,新帝与齐贵人都在蕊珠宫,这、这……
嬷嬷略一思量,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摊上了大事!
张贵人知道的比嬷嬷要多一些,一言难尽地望向齐钰,也悄没声地跟着跪下了。
慕容骏环视众人,如炬的目光最后落在皇后身上,漠然地道:“朕若不在此地,竟不知还有人在朕的皇宫如此霸道……这些日子,朕心情不佳,以为把你放在寿康宫便完事了,倒是忽略了你,废帝皇后。”
皇后心头一颤,她有意讨饶,可她未能晋封太后,仍身在皇后之位,遇见其实是继子的新帝,如何称呼上就犯了难,可是不讨饶又能如何?
皇后心一横,跪下道:“陛下,本宫并无冲撞之意……”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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