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给任何暗示,只远远与齐钰对视了一眼,太子宁静的眼神令齐钰安心,齐钰觉得自己也该相信太子,怀着对太子的信任度过了年夜……
每一年年初奉先殿祭祖,皇帝都很劳累,今年尤甚,他觉得自己气力已大不如前,连往年一半不到的时辰都未站满,就气喘吁吁了。
王德福在一旁,体贴地扶了皇帝一把。
皇帝倚靠在王德福身上,眼风扫过下边跪着的几位皇子,二皇子接连犯错,被他发现吃五石散之后,不知怎么想的,非但没能把五石散戒除,反而吃得更加厉害,便是祭祖这么大的事,二皇子都未到场,不过即便来了,也与没来差别不大,皇帝已对二皇子母子失望透顶。
太子与三皇子笔直地跪着,两人之间留出二皇子的空位,三皇子再过去,是十岁出头还有些懵懂的四皇子,与出了年才六岁的五皇子。皇帝平时对这两位年幼的皇子关注甚少,四皇子还是一派孩子心性,东张西望看个不停,五皇子年纪太小,祭祖跪得久有些吃不消,大半个身子靠在r-u娘身上,已在打瞌睡了。
成年皇子仅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成了废物,一个令他颇为忌惮,另一个勉强能合他的心意,不论怎样看,还是都太少了。
皇帝意识到自己子嗣不丰的事实,神情有些y-in郁,目光再一次在皇子们身上逡巡。
忽然,皇帝发现一个事实,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之外,都或多或少与他有些相似,就连还没长开的五皇子,眉眼都透着他的影子,可太子却一点都不像皇帝。
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多疑的性子令他不由得开始回想,孝仁皇后怀有身孕时的种种……
“朕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帝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哑着嗓子说了句话,冲皇子们摆了摆手。
慕容骏深深地望了皇帝一眼,第一个告退出殿,后边是另几位皇子。
皇帝等人都走了,又屏退了闲杂人等,对着伺候他多年的内侍总管问道:“王德福,你可还记得太子出生时的事?”
王德福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一向不喜太子,怎会突然又问起太子?王德福心里打了个突,仍是毕恭毕敬,将他所知道的桩桩件件说了出来。
“殿下,属下发现,皇上派出了人手,去查当年之事。”
子修单膝跪着,在太子面前汇报。
慕容骏无所谓地笑了笑,心想果然还是按少年所言发生了。
他就在皇帝眼皮底下,皇帝却当着他的面,疑心起了他的母后。
慕容骏沉声道:“孤已知了,舒妃那边一有动作,你便开始行动。”
子修领命。
慕容骏顿了顿,从紫檀木的椅子上起身,来到子修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子修现出吃惊的神色,他与太子之间,从未有过如此举动!
慕容骏轻声道:“做好准备,这次的对手,远比你想象得要强,子修,你保护孤的命,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太子之言令子修警醒过来,子修认真叩首道:“属下待在殿下身边,就是为了听命于殿下,保护殿下的安全,其他对属下而言都不重要。”
慕容骏慎重道:“既如此,孤便命令你,把你自己的安全也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
子修困惑不已,但是太子既下了命令,他只能一切照办。
待子修走后,太子又命江禾,给齐铭送去了一封信。
他的布置已完成,太子府埋伏了他的人,这次他的应对之策,其实也是对皇帝最后的试探。
几日后,皇帝拿到了几封没什么用的暗报,在与心腹太医密谈了几个时辰之后,皇帝忽然宣布得了重病,连夜急召几位皇子入宫,就连磕过五石散在昏睡的二皇子都被抬了过来。
皇子们面面相觑,皇帝躺在龙床上,脸色灰败,气若游丝,为皇帝诊脉的太医,朝皇子们磕了一个头道:“皇上病重,急需殿下们的鲜血做药引,请各位殿下配合。”
慕容骏闻言,冷漠地勾了勾唇,滴血验亲终于还是来了。
因怕皇子们不信,太医吊了半天书袋,以解释以亲子之血入药的种种好处。
三皇子慕容骢唇角迅速现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温声道:“太医不必多言,为了父皇早日康复,我的血随您取便是。”
“三殿下纯孝!”太医高声赞了一句,再三保证道,“臣只要每位殿下取一两滴即可,不会危害殿下们的安全,请三殿下放心。”
慕容骢颔首,准太医上前取血,太医用一根银针,刺入慕容骢食指指尖,滴了两滴鲜血下来,用一只小瓷瓶接住,堵上瓶塞之后,写上三皇子的字样,放入药箱之中。
皇帝浑浊的眸子注视着这一切,用力咳了两声,欣慰道:“还是骢儿孝顺。”
慕容骢就等着夸呢,趁机跪下,表了一番孝心。
三皇子既已打头,四皇子不大情愿,亦伸出手去,由太医取血,被刺时叫唤了一声,看得最小的五皇子心惊胆战。
皇帝有令,皇子们都得献,二皇子睡梦中都挨了一针,慕容骥如今常用五石散,对痛觉已不太敏感,睁开眼睛困惑地看了一眼太医,就又睡过去了。
五皇子眼泪汪汪,被r-u娘拖过去,往胖胖的手指上扎了一针后哭得声嘶力竭。
就剩下太子了。
太医拿着玉瓶和银针,在太子面前跪下。
“太子殿下,您……”
太医就怕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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