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不想看见云瑄的。
“所以,我现在正式说明一下,”云瑄缓缓道,“要是哪一天苏倾也喜欢我了,千万要记得告诉我。”
苏倾的心蓦然跳漏了一拍。
“师父,舅爷!”叶雅突然跑了回来,一下扑进离她较近的云瑄怀
里,道,“前面有人闹事啊,抬着尸体过来的!”
“闹事?”苏倾皱眉,立刻听到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哭嚎声从万药斋前面传进来,他叹了口气,“又来……去看看。”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万药斋的生意做的太红火,又没几个人知道苏倾的身份,以及药斋的东家其实是越王爷,这种事刚开始的时候三天两头来,全是“竞争对手”弄的,苏倾烦的不行。
最近好不容易基本没有了,却在这么忙的时候还想着给他来这出!这帮开医馆的都闲得慌吗?!去治病救人啊!
看着苏倾急步而去的背影,云瑄抱起叶雅,似是不经意的道:“看这状况,有人要倒霉了啊。”
叶雅道:“舅爷,你表情好可怕啊。”
苏倾刚走到大堂,哭声“嗡”一下子扑面而来。
他木着脸,道:“怎么回事?”
“苏先生,”店里的伙计满头冷汗,轻声道,“抬着具尸体过来就哭,问怎么回事也不说,就和来来往往的过路人说我们坏话,骂我们,绝对又是不知道哪家医馆找来的,你看这事闹的!”
药斋前面围了一大帮人了,苏倾看着那具蒙起来的尸体,皱起眉,走过去想查看一下,却被那跪在尸体边嚎啕大哭,边哭边骂的妇人一把打开手,嚷嚷道:“你别碰我们当家的!你们这黑心肝的啊!卖假药害死我当家的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就这么个年轻的大夫瞎弄的药方子给我们害成这样的!你们给我陪命啊当家的啊啊啊!”
苏倾一时没忍住,气笑了:“嚯,还嚎的挺有节奏啊!”
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间。
伙计急忙道:“苏先生,不能这么说啊!周围人都看着呢!”
他们万药斋是家大业大,但名声不是家大业大能堆起来的啊!
“怕什么?”苏倾冷笑道,“他们不怕丢脸,我就怕丢面子吗?哎,别嚎了,说你们呢,听着脑袋疼。”
和妇人一起来的孝服男子骂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苏倾道:“是,所以你听不懂。”
孝服男子一噎。
“我记得你们,那天来看病抓药,抓了一副就走了。”苏倾淡淡道,“那么点药量,就是吃错了也吃不死人,你们下了挺大血本啊,要看账目支出吗?”苏倾声音骤然冷了:“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我请你们出去!”
伙计顿时吓的心惊r_ou_跳——他可是知道苏先生那力气的,虽说苏先生不善武艺,但要真生气了,这帮人不断个几条肋骨也出不去了:“先生冷静啊!”
苏倾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医上的事情做文章。
医术是陪着他最长时间的一个东西,他全心全意的扑在这上面,这是他唯一能为世界做的什么事,他想看世间没有人会再经受他曾受过的痛苦,想看真正的“宁愿架上药生尘”。
为了流感的事情,他几天没合眼了,本想着那些同僚肯定会多想些办法给他帮帮忙,结果在这等着他呢!
苏倾真是要气炸了。
“苏先生是要冷静些,”抱着叶雅的云瑄才从后面过来,他看着苏倾,“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
苏倾:“……”
“哎,这位阿姨,”云瑄放下叶雅,蹲到那尸体旁边,俊雅的眉眼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不寒而栗,云瑄指着尸体,对妇人道,“这尸体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吧?泥还新鲜着呢,不是我说,你做戏总要做全套啊,太不敬业了。”
老妇人目瞪口呆,嚷道:“你,你胡说什么!哦,你是在说,我咒我当家的死吗?!”
“我哪知道你想怎么?”云瑄站起身,淡淡道,“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
云瑄的气场太强,话中每一句仿佛都在牵引着人按着他的节奏走,妇人也被带走了,下意识道:“是,是谁?”
“是习惯了仗势欺人的国舅爷,”云瑄笑的令人毛骨悚然,“而且你们要被抓起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让开,京兆府尹办案!”打头的那位一看见云瑄,“哎呦”一声,恭恭敬敬的走上前道:“国舅爷,好久不见您了,听说这边有事在下立刻就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穆徵突然从外面进来,对云瑄道:“三爷,拿到这家人和瑞和轩掌柜的交易的证据了,白纸黑字还写的挺清楚的。”
接下来的事,难以置信的变的相当顺利。
该查的查,该抓的抓,衙役的效率相当之高,衙役搬走那具尸体,还数落道:“你们倒是算的明白,真正的那人跑哪去了?还从坟地里刨尸,又给我们增加工作,还得我们埋回去!”
妇人被抓走时的喊叫求饶声震的苏倾耳朵疼,但他深切的感觉到了一件事:
有钱有权真的能为所欲为的。
“……你只比我晚出来了一会儿,”苏倾道,“动作好快啊,连他们家里的证据都让穆徵拿到了。”
苏倾处理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最后往往都是越王府的老管家来给他善后的。
“区区小事罢了,不足挂齿。”云瑄笑了笑,低下头对叶雅道,“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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