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我习惯了,不难过。”乔嘉澍耸耸肩,委屈地撅了噘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喜欢一个人要是不说出来,跟没喜欢过有什么区别。”
乔嘉澍最后那句话让我莫名躺枪,作为怂逼我无力反驳。
“以后洛老师要是欺负你,”她闷闷地说,“我去收拾她。”
“谢谢你,不过你还是要多听洛老师的话。”我勉强笑了笑,想要安慰她,“希望等你有了女朋友,你就顾不上我了。”
“会有这一天吗?”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
“会的,一定会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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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乔嘉澍的事情,我今天的好心情意外蒙上了一层y-in霾。我为自己对她关心不够而自责,又为她把喜欢我的心思埋在心里太久而难过。
我知道那种感受,因对方的忽远忽近而大喜大悲,情绪化得让人失去理智。
真希望她聪明又勇敢,快些从失意里走出来。我叹了口气。
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跟波函数一样毫无物理含义。可波函数之上建立了量子力学的大厦,爱情则洋洋洒洒书写了千百年的历史。
我们感叹量子力学的神奇巧妙,为爱情的凄美甜蜜而动容,却又好巧不巧搞不清波函数和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去实验室跟向岍聊起这个话题,她无奈地摊摊手,一脸莫名其妙:“不是你说的吗,物理规律是不能类比到人类身上的。”
“我只是觉得神奇而已。”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她说,“波函数本身没有对应的含义,但波函数的二次方是电子概率密度。同样,单方面的爱没有意义,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促进做乘法,不就是爱情了吗?”
咦,这个解读有点新颖。
“不愧是恋爱大师,学物理真是耽误你了。”我说。
“你少来。”向岍白我一眼,脸上却写满了得意。
接近晚饭的时候,洛唯给我回复了微信,字里行间充满了揶揄:“不要你养,我要自食其力。”
我噗嗤一声笑了,疲惫的心终于高兴起来。
我:“你记仇。”
洛唯:“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有房子。”
我:“我还有车呢。”
洛唯:“[哼]不理你了。”
说不过我吧。我得意地摇起了小尾巴。
晚上十一点下班后,我去了她的宿舍。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她在门厅里抱住我,脑袋靠着我的肩膀轻声问:“你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实验室。今天实验出了点问题,一不小心拖了时间。可急了,一边等结果一边想见你。”我笑了笑,“怎么,你想我了?”
“还好吧。”她抽身出来,淡淡说道,“我晚上一直在修正公式,一不小心就忙到你下班的时间了。”
切,想我还不承认。我笑眯眯地扫向洛唯工作的房间角落,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地毯边上放了半杯茶,马克笔和白纸散落一地,而写字板上的公式也明显换了一波。
诛心了,她好像真的工作了一晚上。
洛唯仿佛没察觉到我的怨念,重新坐回地毯上做研究,继续履行不理我的承诺。我心情复杂,默默观察着沉迷物理无法自拔的女朋友,委屈呈指数上升。
太记仇了。
我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她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好像更投入了。
我低头拉了拉上衣,心想自己透明度有这么高吗?
见她有越来越沉醉的趋势,我在她身后坐下,默默圈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乱动。
看我如何让你无法工作。
“怎么了?”她小腹的肌r_ou_抽了抽,明显在笑。
“物理有那么好玩吗?”
“好玩啊,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我也有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我小声嘟哝,有些不服气。最大的情敌居然是物理,这让我情何以堪。
她转过身子盘腿而坐,手掌撑着下巴,眼里亮晶晶的:“那你说说看。”
“嗯……”我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其实脑子一摇全是水。
说实话,洛唯一开口我就想和她说乔嘉澍的事情。可我不想让她因为我的不愉快而烦恼,我们刚在一起,我要是太依赖她,她会很累的。
于是我现在还得想一个没那么烧脑的难题出来。
“你说,”我用手指勾了勾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我喝醉以后为什么想辞职去弹钢琴呢,我又不会弹钢琴。”
“可能是因为你一直想弹琴,但又没有空?”
“也不是。”我摇摇头,“我其实不太喜欢乐器,从小被我妈按着弹古筝,早累了。我的想法是,我会不会不喜欢做科研?”
前天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我总把心思藏得太深,常常陷入自己骗自己的谜团。由于很多东西我意识不到,但凡出现点端倪,我便死死揪着它不放,试图从中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可人太复杂了,心理问题哪能那么容易分析出来。
洛唯想了想,温声说:“说不定只是觉得工作有压力需要发泄。岑教授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啦?”她在我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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