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到中原游历时,曾让人特意搜集过十六卫的信息,但也只知他们领侍姓沈,是个偏执的疯子。
附离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他以前以为是穆千山生性冷漠,知道他们这些人从小受的苦非同一般,没想到还会有此折磨。
那人不喜欢别人触碰,却不厌恶自己的触碰。果然,在他心里,自己也是不一样的么。附离每思及于此时,心中即是欣喜宽慰,又隐隐作痛,他只望,这不一样的时候不是曾经。
“没关系的,我等他。”男人呼出一口气,对赵绪的话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说道。
一年,两年,三年,他已经找了三年了,早就习惯了每日患得患失的感觉。
“如此,那便希望可汗早日得偿所愿。”
赵绪现在与附离说话的时候,没了当初在凉州军营时的随意,听着礼貌得带着疏离。附离知道他这是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但这本就是自己的错,没什么可委屈的。
附离向来坦荡,有了错便干脆认下,以前是他无知且随意,把自己看得太重,没有真正放在心头珍视的人。现在那人走了,他才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淡然,那几年相处的日子,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那个人,也不知何时,悄然侵占了那么多的位置。
屋内几人各有各的心思,赵绪的心思早就跑到了隔着几条街的江府,附离也在回想着往事,只有徐敬言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太过憋闷,一头心思地想去找徐昭。就算是看着徐昭写字,也看的比这舒坦啊。
想什么来什么,徐小侯爷刚想着他最省心的宝贝儿子,就见徐昭跟在君殊的后面走了进来。
两人向来进门不需通报,也没有想到屋内还有旁人。
君殊看向赵绪那边,无言地询问,赵绪恍了片刻,才收了心思介绍了一下。
两人心中自是惊讶,礼貌地行礼。
附离自知是时候要离开了,客套几句后,便告了辞。他感觉得到,那个叫君殊的少年,对自己很有敌意,虽然他掩盖的很好,但少年气盛,总是要漏出点破绽。
附离走后,屋里便热闹了起来。徐敬言话匣子关了一会儿,忍不住要把憋着的话吐出来,无非是之前腹诽附离的话。
徐昭已是时年十四,较之当年,已经初具以后祸害众生的模样。与年龄不符的是,徐昭身上有种久历世事的淡然沉着的感觉,而徐敬言却看起来更像十四岁的少年,他的j-i,ng力和朝气都旺盛得如同初升的太阳。
听着徐敬言吐槽了许久之后,徐昭只是说了句:“叔父性情如此,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徐敬言心想我家儿子,说话就是文绉绉的,一出口就不一样。
他笑得眼睛弯弯,起身便要带着徐昭去逛集市。
“小殊,我们回来了给你带糖画儿!”徐敬言牵着徐昭的手,边走边说。
君殊看着英姿勃发,是新一代的京都闺秀的理想夫婿,但谁知道他私底下也是个嗜甜的主儿,更是喜欢小孩儿吃的糖画呢?徐敬言知道他自己是不好意思去买,便常常带了徐昭去买。但君殊今日却看着没那么高兴了,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了谢。
“君殊校尉是在牵挂穆叔叔,并非是父亲说错了什么。”两人刚走出们,徐昭便轻轻地说道。
徐敬言摸了摸鼻子,搞不懂这小孩儿怎么什么都能看穿一样,自己才刚有些疑问,这还没想通就被他说了。
君殊,好像是被穆千山带来晋王府的来着,徐敬言记性不好,也没有什么印象。
但他也不勉强自己想了,反正凡事儿都有徐昭记着呢。
第五十二章 阿爹不乖
两人走后,赵绪看着在旁边垂眸不说话的少年,直言:“殊儿,你刚刚不该如此。”
君殊垂着头不说话,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气息让赵绪瞬间想到了穆千山。
“哪有一进门就盯着人的,就差没动手了。”
“君殊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原本温暖阳光的少年忽然颓废了般,轻轻应道。
“他是突厥的可汗,莫说是你,就是我,甚至父皇,也不能动他分毫。”赵绪把手搭上他的肩膀,道:“知道你和你穆哥感情好,但,你不会还真觉得谁欺负得了千山么?”
君殊不语,他的样子明显就是觉得他穆哥是被欺负了。
赵绪继续说了下去:“附离虽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你这不是气阿史那附离,而是心急你穆哥为什么不回来?”
“穆哥哥他都几年没有消息了。”少年抬起头来,有些委屈,抿着唇,像是一只急需抚慰的大型犬:“以往从不会这样的。”
赵绪都要被他这样子弄笑了:“都有了情伤了,还不许你穆哥出去散散心,玩一玩啊?看看你这样子,跟小七讨不到r_ou_骨头吃一样。”
小七是当年乞巧节时,他和江云涯在门口捡来的小狗。如今的小七已长得高大威猛,但还是有着顽劣的性子,讨食吃的时候眼睛水光粼粼地,让人十分的不忍心。
君殊小声嘟哝一句:“哪儿会像小七。”
赵绪没听清,问:“什么?”
“嗯…长史说殿下今早上朝的时候声音有些喑哑,让我叫薛婶熬些雪梨川贝汤,我去了?”君殊岔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一定会被王爷笑话是小孩子气的。
“别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江长史眼睛的事儿?”
君殊一愣,小声说:“您都知道了?”
他与江云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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