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待她终于赶到玲珑阁时,已不见了颜静玉的身影,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地上跪倒一片面色惊惶的丫鬟。
余光扫到一抹血红之色,谢氏身子一软,差点没能站住。
她指着地上破碎茶碗边的血迹,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是谁的血?”
丫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忙回道:“是老夫人派来的一个婆子的。小姐不跟她们走,她们就来抢抓小姐,小姐急了,就拿茶碗仍她们。其中一个婆子被茶碗砸到了脸上,受了伤,流了这些血。”
一听那血不是颜静玉的,谢氏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很快她就又担忧起来。颜老夫人本就不喜颜静玉,如今颜静玉违逆她的意思不说,还打伤了她的人,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想到如今不知在受什么苦的颜静玉,想到她苦心多年为女儿置办的嫁妆,还有库房里那些本应属于她孙儿的东西,谢氏心中的怨愤再次翻涌起来。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这样想着,谢氏闭了闭眼,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明轩里,颜静书得到丫鬟禀报,说安国公和谢氏已经从荣安院里离开了,他立马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前往了荣安院。
“就知道你耐不住,一定会来。”颜老夫人见到颜静书丝毫不觉得意外,还打趣了他一句。
颜静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祖母可见过他了?”
不用问颜老夫人也知,颜静书虽说的‘他’除了江成瀚再无旁人,便点了点头,笑道:“自是见到了,瞧着眉目清正相貌俊朗,举止也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确是个好的,你眼光不错。”
“祖母笑话孙儿了。”颜静书这么说着,面上却没有显出多少羞窘,反而笑容更盛,甚至还带着些许的与有荣焉,让颜老夫人看了忍不住失笑地摇了摇头。
祖孙俩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嚷声,其中夹杂着一个颜静书并不陌生的女声,不由看向了颜老夫人,“祖母,颜静玉这是?”
颜老夫人面上笑意微敛,这才将自己决定让颜静玉进小佛堂里思过的事告诉了颜静书,此外,又将同安国公夫妇商议后定下来的给颜静书的嫁妆也一并告知了他。
颜静书听完,却没有因为自己得到了大笔的嫁妆而露出喜色,反而是有些凝重的皱起了眉,道:“祖母,不管是让颜静玉进小佛堂也好,把颜静玉的嫁妆拿来给我也好,母亲都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接受的。”
谢氏的性子他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她执掌府里中馈多年,表面柔顺贤惠,实则强硬自我。如今颜老夫人动了颜静玉不说,又强行将原本应属于颜静玉的东西给了他,这都触及到了谢氏的底线,是谢氏绝对无法忍受的。
颜老夫人却神色十分平淡,道:“不接受又如何?我正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颜静书一下就听出,颜老夫人如此是故意如此为之的,就是为了激怒谢氏。
毕竟颜老夫人若真的只是想责罚颜静玉,大可早早的就将颜静玉送进佛堂里。只是这样一来,因为颜静玉的事也好,嫁妆之事也好,做决定的都是颜老夫人,只怕谢氏要做些什么,也会冲着颜老夫人来。
想到这,颜静书不免有些担心,道:“祖母,孙儿已经派人去调查永昌侯之子被打之事,相信这件事和母亲脱不了干系,到时凭此事也可问责于母亲,祖母又何必以身犯险。”
颜老夫人却摇了摇头,道:“就算查出永昌侯之子是你母亲派人故意打伤的,你父亲也不会对她如何。毕竟她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你们兄妹三人的母亲,哪怕为了你们三人,他也不会轻易地处置了你母亲,除非,你母亲犯了更严重的,天理不容的罪责,比如——谋害婆母。”
“祖母……”颜静书闻言更加担心了,虽说他知道前世母亲是给祖母下了药,但今生许多事情已经有了改变,谁知母亲会不会还如前世一般。
比起颜老夫人的安危,能不能扳倒谢氏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你放心吧,如今既然知道了你母亲会暗中下手,我自然会小心防备,不会让她得逞的。”颜老夫人知晓颜静书担心她,但却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又道:“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颜家。若再任由你母亲这般下去,我颜家只怕要败在她的手里。”
颜老夫人因着并非是安国公生母,再加上怎么也不爱打理杂事庶务,便在早年谢氏进门后不久就将府中中馈交给了她。一开始谢氏还好,对她恭敬孝顺,请安伺候从没有一日落下过。
但随着三个孩子的接连出世,自觉在府中站稳了脚跟的谢氏对她的态度开始渐渐变得随意轻怠起来,最后不说她,就是颜静玉也上行下效,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了,以至于敢在她大寿的日子生事。
现如今,她为颜静书出气是真,但已经完全无法容下谢氏,想借此机会彻底将谢氏解决了也是真。是以这次颜静书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颜老夫人心意已决,颜静书劝解无用,最后也只得叮嘱了安嬷嬷,让她提起万分的小心,照顾好颜老夫人,别让颜老夫人出了什么闪失。
安嬷嬷自然认真地一一应下。
只是就算颜老夫人自信笃定自己不会有事,颜静书还是难以安心,甚至连即将和江成瀚成亲的喜悦都淡了几分。
好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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