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这次换了目标,走到周文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周文,不屑地说:“哟,你小子还知道保护人啊?挺够义气的啊,也不瞧瞧你现在这幅德行,你说你也是,没事瞎逞什么能,本来没想绑你的,自己非要找死,那我也拦不住对不对?挡啊,再挡啊!”
说着又对周文猛地踢了几脚,这边正打的起劲,手下跑过来打断了他:“老大,城北那边来电话,说赎金已经拿到了,我们可以撤了。”
“行,我也累了,不和你们玩了。”
说完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对准周文的头,林立在旁边嘴里拼命想说些什么,想祈求,想说求求你饶了我们,想说别开枪,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就只能绝望地看着周文被人拿枪对着头,然后砰地一声,枪声响起。
然后林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眼睛被喷ji-an过来的血液所覆盖,他努力想睁开眼睛,血液却流进了他的眼眶里,侵染出一片一片的血红色,他想伸手去触碰周文,想走到他身边看看他怎么样,但抵不住越来越迷糊的意识,昏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群警察涌入了这件屋子里。
“不准动,把手举起来!”
“把人全部都给我带走!”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送医院,快点!”
“人已经不行了……”
“快点推进手术室!输血,麻醉!”
周遭传来一阵一阵吵杂声,吵得让人头疼,林立把这所有的哭喊声都听得真真切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他陷入了无限循环的梦境中,四周都是一片空白,周文在他的前方,背对着他一直往前走,林立在后面一直追一直追,无论跑对快,他总是追不上前方的周文,反而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不要走!”林立在后面大喊。
周文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喊,驻足转过身来,笑着向林立伸出手:“我们做朋友吧。”
“我们做朋友吧。”周文说。
林立用力点头,就在他伸出手去握住周文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四周瞬间变成了红色,周文笑吟吟的脸突然变得冷漠,人也变得狰狞,头上有一个大窟窿,血源源不断地往往冒,顺着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往下流,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都怪你,都怪你……”
林立用布满献血的手,抱着头跪在地上大声尖叫,然后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醒来眼角全身泪水,抬头看看自己周围还是一片虚妄的白,耳边传来医院仪器的滴答声,浑身上下剧烈的疼痛提醒着林立,他已经回到了现实,只是,梦醒了,周文却不在了。
☆、sd
被医生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鬼门关抢救过来的林立,在昏迷了四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眨着眼睛,术后的林立浑身上下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头上身上都缠满了厚厚的纱布,钻心刺骨的疼痛在他想起身的那一瞬间袭来,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了。
守在他旁边的林宏伟看到林立醒过来后,立马转身准备去叫医生,却被林立叫住了:“爸,周文呢?”
林宏伟瞬间停止了脚步,脚下似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一步都抬不起来。这个问题,着实难倒了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林宏伟。那一刻,他脑子里涌现出了无数个糊弄林立的谎言,诸如周文没事,只是要出国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亦或是他现在受了很重的伤,还在治疗中等等。但话到嘴边,又生生让他给咽了下去。
自己的孩子又不是傻子,扯这些荒诞无稽的谎言,有什么意义呢?
“他呢?”林立继续问。
林宏伟就只是站在他的病床边,长久的沉默。林立见问话没回应,就自己
双手按着床,硬是在裹成木乃伊的情况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
林宏伟想要去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林立扑腾一下,整个人从病床上摔了下来,点滴架上的输液瓶,因为林立的拉扯,瓶瓶罐罐连同架子一下子全都摔倒在地上。林立手上打点滴的针头,顺势又往他手背上的血管里,扎进了几分,血瞬间染红手背上贴的平口贴,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流,真是好奇怪,林立居然没觉得疼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自己起不来,干脆就趴在地上往外爬,哭着说:“爸,我走不动了,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林宏伟看到林立这样子,心都在滴血,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咬咬牙把林立从地上抱起来:“好,爸带你去,现在就去。”
林宏伟带他去的地方,就是周文的灵堂。今天是周文出殡的日子,灵堂正中间,放着一张周文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周文笑的很灿烂,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照片后面,放着一个棺材,里面躺着的,是身体“不那么完整”的周文,被各色各样围簇拥着。灵堂四周摆满了花圈,除了周文的父母和他的一些亲人,还有一些警察,个个表情凝重。
周文的父母穿着全黑的衣服,瘫坐在地面上。他们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伤心欲绝几度昏厥在灵堂前。张建平几人默默站在灵堂前,沉默了一会,然后准备去上香,却被周文的母亲给挡了回来。
她用力把张建平一行警察使劲往外推,怒视着张建平质问:“你们不是警察吗?不是说我儿子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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