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硬是没人泪水流出来,转而去了另一家工厂上班,连续做三分工作对她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这份工作没了还有其他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自从和郝磊第一次开打之后,两人之间的争吵就更加激烈了,动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杜红不是郝磊的对手,每次回去都难免少不了挨一顿毒打,没有任何缘由,只是因为郝磊心情不爽,看她不爽而已,只是因为杜红把钱全都存起来不给他花而已,只是因为她的存在碍眼而已。
所以杜红搬到了现在这个工厂,住在宿舍里还能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如果不是计算着郝幸运什么时候回回家,她绝对不回再回到那里,然而就连这片刻的安宁,也被郝磊毁了。
杜红在厂里是做服装的,按件计费,所以就算她动作慢一点,至少不会被开除,因为身上有伤,所以她动作并不利索,机器吱吱呀呀转动着,杜红正在给手上这件衣服收尾,在听到身后吵杂的怒吼声时,她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因为那是郝磊的声音。
“杜红呢,臭娘们给我出来!”
郝磊依旧是半醉半醒的状态,浑身散发着隔夜的酒气,混杂着劣质的烟草味,闻着令人作呕,他眼睛布满红血丝,见谁瞪谁,一路从门口砸到门内,像个疯子一样,把其他的员工吓得全都躲在了一旁,他径直朝杜红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扯起她的头发用力狠狠把她从椅子上拽了下来,整个人摔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上,顺带着给她肚子上又补上几脚:“家里居然一分钱也找不到,你这个月的工资呢?拿给我!”
杜红清晰地感觉到腹部刚固定好的钢板穿透了周围的皮肤,因为咬牙忍得太用力,嘴里都流出了血,她用同样凶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郝磊,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打啊,打死我你也拿不到一分钱,打死我你就滚去做牢吧,一辈子烂在监狱里,牢底做穿,到死都出不来,谁怕谁啊,有本事你就当着这么多人的打死我。”
郝磊听了气得抓着杜红的头发就把她往外拖:“你以为我不敢吗?”
后续的踢打辱骂杜红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她彻底昏了过去,在保安和员工的阻拦下,郝磊被强制拉开,杜红也被送去了医院。
两人谁也没有得到好处,郝磊被送到公安局拘留了十几天,杜红在医院住了十几天。
再见已经是半个月后,杜红先出院,回到家还没把乱七八糟的家收拾干净,郝磊就拎着一个包进了门,看守所待了半个月,整个人胡子拉碴,衣服也几天没换洗。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脏衣服脱掉扔到了杜身上:“洗干净。”
杜红直接无视他的话,脚从脏兮兮的衣服上踩过去,继续打扫卫生,她盘算着郝幸运最近快回来了,家里搞成这幅样子,孩子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她和郝磊之间感情破裂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没和郝磊动手之前两人至少答应不在孩子面前吵架,但现在看来连这点也作不到了,至少能瞒一时是一时,瞒到郝幸运成年最好。
半个月的牢狱生活并没有让郝磊有任何改变,就像他在警察面前吼着老子自己的女人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那样,他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黑着脸走到杜红面前,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又重重往杜红脸上砸过去:“我说洗干净你没听到吗?”
杜红扯过衣服回砸了回去:“怎么?监狱没蹲够是吗?还想再进去一趟?”
郝磊咧嘴笑了笑,走回去门窗都关了起来,然后走到杜红身边,这让杜红忍不住颤抖着往屋里退:“你干什么?”
“我看你是医院没住够!”
随着郝磊的一声怒吼,他擒住杜红的下巴,把手里的脏衣服硬生生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用裤子把她的双手背后捆绑了起来,对着她的膝盖猛踢了一脚,让杜红直接重重跪在了地上,然后随手拿起旁边的扫帚就开始往杜红身上抽打:“妈的,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听话!你他娘的不是横吗?不是顶嘴吗?爹没爹娘没娘的,孤儿一个,老子就是把你打死了也没人知道!艹,我让你再给我顶嘴!臭娘们嘴不是能说吗?说啊!不洗衣服不做饭,挣钱也不给老子花,老子养你干什么!你这个死女人!”
“住手!”
郝磊打的正起劲,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身体因为失去平衡往前倾,一下子趴在前面的桌子上,鼻子当即磕出了血。
郝幸运是提前回来的,他本来打算给爸妈一个惊喜,没想到回家看到了这一幕,妈妈那副瘦弱不堪的身体,正卑躬屈膝地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着郝磊的毒打,她甚至连反抗都不能反抗,连叫都叫不出来。
漫天的纸张在屋里缓缓落下,那是郝幸运特意带回来的各种奖状成绩单荣誉证书满分试卷,厚厚的一摞,因为知道妈妈看了会开心,所以特意背回来的里还背着刚取出来的国家奖学金,八千块钱呢,他答应过妈妈的,要给她买辆新的电瓶车,家里那辆实在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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