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佳歇了会儿,理了理乱如麻的脑子,然后继续讲述:“我在医院里住了很久院,医生给我做定期的检查。直到那时,我还揣着那本书,那本世界上唯一能证明你存在过的书。可没有人相信我。”
“那天我躺在病床上,开始翻那本书,一页一页地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韩佳还没有说完,叶昭已经能够猜到接下来的结局了。
“然后我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睡着了,一觉醒来时,我就在这个时代了。”韩佳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是那本书!
他把书递给叶昭:“我醒来的时候,怀里居然还揣着这本书。它和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叶昭迟疑地接过书,翻着那本书泛黄的书页,心中五味杂陈。
末了,他倾身抱了抱韩佳,拍着他背道:“好兄弟。”
韩佳疲惫地笑笑,头搁在叶昭肩膀,轻声问:“你说,现在那边,会不会所有的人也都已经把我忘了?”
叶昭沉默了,他回答不上来。
至亲的家人、身边的亲人、朋友……所有的人都将你彻底忘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甚至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谁都没说话。
夜空清朗,星星就挂在头顶,一抬眼便能看见。
可谁都没有再去看星星。
就在这时,院中的某一处屋子的灯突然亮了。叶昭抬眼看去,正是薛白的屋子。
他们还坐在厨房门前的台阶上,从这里望过去,能看得清屋内薛白的人影。那个身影在忙着收拾什么,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过来。
过了不肖一刻钟,薛白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薛白穿戴整齐,一丝不苟,手中还提了个行李包裹。
叶昭恍惚着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猛地站起来。
韩佳问道:“你怎么了?”
叶昭没来得及回答,快步走向薛白。
薛白尚未注意到有人走过来,自顾自背了包裹往诊堂方向走。他这身打扮叶昭再熟悉不过,是出远门时候的穿得。
——看来他是做好打算等他们都睡了,半夜里出发。他果然还是要独自去临阳!
叶昭走近了喊了句:“师父。”
夜色深沉,薛白一时没看到人影,被这一声不大不小吓了一跳。他回过头,这才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
“绶之?你怎么……”
“师父要去哪?”
“……出一趟门,很快回来,你不必担心。”
“师父还是要一个人去临阳对吗?”
“……”薛白沉默不答。
“我知道拦不住师父,你也不会听我的。”叶昭神色暗淡道,“我和师父一起走。”
薛白坚决道:“不成。”
叶昭道:“我不管,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你走到哪我便跟着。这师父总管不着。”
薛白叹气道:“绶之,你怎么、这么固执。”
叶昭很轻地笑了声,道:“师父不也是么。”
薛白却意外的没有放任他,而是继续道:“这回不行,你不能跟我去。”
“那师父要讲出个理由来,你要去干什么?是给那个什么老爷看病么?”
“这与你无关。”
这不知已经是薛白对他说过的第多少个“与你无关”了,叶昭很奇怪,这个人究竟是有多喜欢将所有秘密和责任往自己身上拦,以至于连徒弟们都不能告诉。
于是就这么着,两人又僵上了。薛白还背着包裹,定定站着,眼神飘忽不知落在何处。叶昭挡在人面前,看着他的双眼。似乎很多时候薛白都是这样,他经常眼神会越过眼前,望向不知什么地方,又好像什么都不在看。
韩佳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不清楚情况,也不敢乱c-h-a嘴。
三人雕塑一般站了一会儿,诊堂那边响起了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力道很大,似乎敲门的人很不耐烦。
薛白看了叶昭一眼,从他身边绕过走向诊堂。
叶昭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韩佳看着人走了,心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兄弟长兄弟短,现在就有了师父忘了兄弟。也追了上去。
来的是那几个赵家的人。为首的男子本来靠在墙上,见薛白开门出来,马上直起身道:“收拾好了?”
薛白道:“好了,走吧。”
他听到身后赶上来的脚步声,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昭又冲回屋子收拾东西,迅速地拿了几件衣物,胡乱地包起来。
韩佳大步走进门,道:“你这是怎么了?”
叶昭没时间抬头:“我得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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