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在即,世子院里满园的落英缤纷犹如从天际撒下的花雨一般,各个颜色的都有,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恍如仙境,煞是好看。
一个时辰后。
“殿下?”康子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终于敲了敲门轻声道,“江公子看着脸色不大好,身子有些发热,似乎是……着凉了。”
李昀叹息一声,心里也料到会这样,“去请郎中来好好看看,我过会儿再过去,他现在看到我铁定又要生气。”
这句话在康子的耳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想入非非,不禁脸红了起来,连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李昀又继续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才穿好衣裳走向隔壁间。
丫鬟们正用热毛巾小心地擦拭着江洺的脸颊,见李昀过来便起身行了个礼,“殿下。”
李昀拿过丫鬟手里的毛巾在热水中浸s-hi之后敷在江洺的额头。江洺烧红的脸透露着点点疲色,盯着别处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一个大丫鬟忖度着李昀的心思道:“许大夫已经过来给江公子把过脉了,康总管正跟着他去开药方。”
李昀点点头,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丫鬟们散了之后,李昀俯身给病患掩了掩被子,江洺总算舍得开口吐了几个字:“李昀,别来招惹我。”
李昀止住动作,微微诧异。他表达心意这么久,这次江洺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总算不再避开这个话题了。
他看着江洺烧得微红的脸出神,等着江洺继续说。
可江洺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却再没有再开过口,一直安静地躺着。
李昀也一直在床边坐着,这话题提出来之后他再吊儿郎当地调‖戏人家就没意思了,正想起身离开,留江洺好好养病,谁知江洺又开口了。
“我前段时间似乎对你说过,我不相信感情。”江洺嗓子有点干,“所以趁现在还早,你也早点收回你那点心思。”
李昀看他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如此干脆地与自己撇清关系,将自己这些天以来对他做的视若无睹毫不心动,心头便升起了一股怒火。
他拿开江洺额头的毛巾随手丢进热水盆里,双手捧着他的脸从上而下地细细描摹,突然对准了江洺的唇瓣亲了下去,他由浅入深慢慢地伸出舌头舔‖弄着,最后从唇缝滑了进去与江洺的纠‖缠在一起。
江洺也丝毫不反抗,闭着眼睛任他摆‖弄,被子下的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许久,江洺才偏过头推开他,嘴角还扯出了一条银丝。李昀又tian了一口,才嬉皮笑脸着道:“抱歉,收不回来了。”
江洺呼吸微滞,也不说话。
李昀看着他狡黠地笑道:“你不相信感情,我相信便是。”
“你不怕我到头来捅你一刀么?”江洺咬牙道。
李昀目光微沉,半晌才自嘲地笑道:“我想过,但我会天天看着你不让你做那些事。”
“我问过你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尽力帮你,但是你不说。”李昀道。
饶是江洺性情寡淡,此时也心头一痛,他闭上了眼没说话。
李昀也不再逼他,替他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就离开了。
“江公子今日心情不好,别说太多话再惹他生气,好好伺候他养病就是。”李昀站在门口轻声吩咐道。
丫鬟们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
几天后,天气放晴,江洺的身子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在王府后院里随处散步游览,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有点夏日的味道了,在日头下站久了也会出汗。但江洺不知是想晒晒太阳去去病气还是怎么,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久。
王府虽大、景物也别致,但也不过就是那么点摆设,无论是谁,看久了也都会觉得腻。可江洺每一次出来都会发现新鲜的玩意儿,比如说杨树下的嫩草下多了个蚂蚁窝,走廊屋角新搭了个燕子巢。
江洺也乐意看这些小玩意儿。
“随之。”章益坐在四轮车上被陈不觉推着过来了。
江洺闻声露出笑容,温笑着走向前去,打招呼道:“夫子,道长。”
陈不染关怀地问候了一声,“江公子伤寒好得如何了?”
“已然好全了,多谢道长关怀。”江洺笑着点点头。
陈不染刚想说什么,章益却先开口道:“你年纪轻轻的就更要注意身子,免得落下病根。”
“是啊,不然不仅江公子自个儿受着病痛,其他人也跟着难受。”
江洺听这话原以为陈不染意有所指说的是李昀,没想到陈不染又接着说道:“章老先生这几日可是挂心得很,几次都想着要去看看你,还是世子劝他说怕把病气过了去才作罢。”
“让夫子担忧了。”江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正这样说着,杜无言突然从身后转了出来,“江哥哥,你病好啦?”
江洺道:“不是什么大病。”
杜无言笑得灿烂,“终于有人陪我吃糕点了。”
“伤寒刚好,甜食得忌口。”陈不觉斥道,“有好吃的你也不先给师父尝一口,真是不孝顺。”
杜无言噘了噘嘴,“师父你吃得还不够多么?”
章益也转头对他劝道:“年纪大了,甜食也得少吃,小姑娘这也是为你好。”
“章老先生读书多见识广,他说的都对!”杜无言立马如小j-i啄米般点着头。
陈不染张了张嘴,无奈屈服道:“我晓得了。”
江洺看他们两老一少的聊得很是欢心,也跟着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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