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凝重的气氛下,上官哲不敢拖延,直接说出了他心中最大的不解:“我并非医师……”
谷上清道:“阿哲,你先过来看看。”
上官哲上前,千羽寒轻轻翻过百里冥彦的身子,下一秒上官哲山水沉静的脸上立起惊变,他看到百里冥彦后背左肩上有一处血红色凸起,周围血管突出显露出浑浊的乌青色,宛若树根盘根错节,不忍细看。更可怕的是,中间的血红色凸起似乎在隐隐起伏,宛若活物!
“这……这是蛊毒!”上官哲虽不敢相信,但十分确认眼前的东西除蛊毒外别无其他可能。
谷上清重重叹了一口气,绝望的捂住双眼道:“我果然没看错。”
这时,一直沉默的千羽寒终于开口了:“怎么救?”
谷上清和上官哲对视一眼,他们都听到了,千羽寒问的是‘怎么救’而不是‘能不能救’。可谷上清却知道,这蛊毒……多半是救不了了,而这个答案他在上官哲眼里也看到了,可他们都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上官哲选择当这个说实话的坏人,他不会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道:“救不了,这恐怕是【鸩淬蛊毒】,多半是毒蝎吧……”
千羽寒点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旋即指了指旁边的桌案。上官哲走过去,只见桌上放着两枚飞针,针头已经见血。他从袖中抽出一块手帕,用手帕轻轻拿起飞针,靠近烛光一看果不其然针头处有一个小孔,如他所料的这两枚飞针都是空芯的。
“飞针空芯,蛊毒就藏在针内,只要针头见血蛊种便会进入人体。”早年上官哲就听说毒蝎用毒,尤擅蛊毒,恰巧他也见过被毒蝎下了蛊的人,那个人不出三日便七窍流血而亡了。
谷上清看了上官哲一眼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便接着道:“中此蛊毒者,就算是绝世高手三日内也必死无疑。”
千羽寒却恍若未闻,执拗道:“如何解?”
谷上清闭了闭眼,沉声道:“千羽寒,千大阁主……他是我们的楼主,他带我们走出了七绝山庄,这么多年我们并肩奋战,我视他如亲兄弟,如若有办法我能不愿意救吗?!”
“如何解?”千羽寒继续问。
谷上清无奈至极,看了千羽寒半晌旋即别开目光发出一声哀叹,没有回答。
得不到答案的千羽寒垂眸凝视百里冥彦,怀中的人面容俊朗英气十足,少年人的青涩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就已经染上了江湖的尘灰,让他本该灵动的眉目略显淡漠。此时的他微微着皱眉,似乎是在做噩梦眼睑时不时颤动一下,神色略显痛苦。
就这样凝视良久,千羽寒才收敛目光缓缓抬起头,这一次他没有问谷上清而是转而对上官哲道:“世间没有无解的毒,有些无解之毒只不过是解法太过偏激,很难做到才说无解,况且鸩淬蛊毒多年前就已现世,就算毒蝎未透露解法,江湖上也必然有人研制出了解法。”
谷上清皱眉:“都说了,此毒无……”
“有办法。”上官哲突然开口打断了谷上清。
谷上清瞪大了眼睛,瞬间反应过来试图阻止他说下去:“阿哲!”
一贯惜字如金的上官哲此时话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鸩淬蛊毒即是蛊也是毒,要想解必须先除蛊后解毒。我不是医师,不知毒如何解,对于除蛊倒是略知一二。”
千羽寒道:“只需知道如何除蛊即可,至于毒,我已经派人去接容医仙了。”
上官哲道:“蛊虫嗜血,一旦进入人体就会不断向心脏部位靠近寻求鲜血,一旦伤了心脏,就是神也无力回天。要想除掉蛊虫就必须给它喜欢的东西,以此为药引将其逼出。”
千羽寒:“何为药引?”
上官哲略显犹豫,顿了顿最后还是开口道:“活人。”
话到此处再愚蠢的人也该明白了,上官哲的意思就是必须要有一个人甘愿作为药引,将百里冥彦体内的蛊虫引到自己身上,这样才能除掉百里冥彦身上的蛊。但实际上蛊毒还是没有解,只不过是转移了而已,所以说此毒无解也并无过错。
千羽寒垂下眼眸,不知作何想法,片刻之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上官先生了。”
“喂!你该不会是……”谷上清猛地看向千羽寒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能救你家楼主你还不开心么?”
“不……不是……”说实话,谷上清一直对千羽寒心存不善,多多少少有些怪罪他吊着百里冥彦,明明不喜欢百里,却又无法让百里死心。记忆恢复之后又欺骗他们拐走了容舒,前前后后种种作为实在令他生不出好感。在他眼里千羽寒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伪君子。
可如今千羽寒却打算为了救百里冥彦以自身为药引,这样的反差着实让谷上清接受不了。
“我只是担心除了蛊,这个毒依旧无药可解。”
千羽寒:“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除了蛊,毒自有办法可解。”
上官哲却道:“但我需要做一样工具才可除蛊,至少需要三天,我怕楼主撑不住……”
千羽寒沉吟片刻:“无妨,你尽管做,这三天我会想办法拖住。”略微一顿千羽寒继续道:“只是得换个地方,辽沂城内也不安全,我今天清扫了青莲帮总坛、杀了七绝两人、重伤两人,又俘虏了少庄主,百里琛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谷上清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他没想到千羽寒竟然就这样如饭后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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