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百里冥彦有点不敢相信,略微顿了顿又道:“小寒,是你吗?”
下一秒,温黄的烛火在黑暗中亮起,霎时照亮了整个房间。是巫山脚下的那座客栈,此刻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千羽寒端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轻轻将他扶起来。见状百里冥彦一急,忙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刚一使劲儿腰腹间传来的剧痛就让他突然脱力猛地往后一仰,千羽寒慌忙去扶却让手中的水ji-an出来洒了百里冥彦一身,才绑好不久的绷带又s-hi了。
“先别动,你腰上的伤不轻,白天容舒才给你处理过,现在这么一闹又得重新换绷带了。”千羽寒皱着眉,眼中略有埋怨。
百里冥彦又重新躺回去,等千羽寒重新倒了水过来他才微微撑起身子喝了水,麻木的四肢触感渐渐回笼,腰腹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嘶了一声,仍旧挣扎着抬眼看向千羽寒方才出去的门口,忽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本来已经决定了不求回应,此时此刻他却非常想从千羽寒口中问出一个答案。
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只是利用吗?那这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态度又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不可能,就不要给我任何幻想的余地,好让我就安安静静的独自喜欢你就好……
喜欢一个人其实并不可怕,也本不该如此煎熬,难过的是给了希望却迟迟看不到结果,心一直堵着悬着,被离别、欺骗一次又一次的凌迟。
百里冥彦想,他上辈子可能是个负心汉,辜负了千羽寒的一片痴情,让他独自苦等了一辈子,判官才判他这一世喜欢千羽寒到无可救药,追他追到天涯海角竭尽心力。
你可以一次又一次骗我,也可以冷落我甩掉我,谁让我这么喜欢你,无论你怎样我终究都是无可奈何。
百里冥彦苦笑着摇摇头,忽的听见门开了,千羽寒提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你绷带弄s-hi了,刚才也不小心弄得伤口裂开流了血,我去向容舒要了药箱给你重新换一下。霍云起已经安顿好了,这会儿容舒正在看,等你血止住,稍微好一些了再去看。我们在穹顶天池遇到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谷上清他们了,初步分析那些武林前辈中的应该是嗜血灵蛊的变种蛊毒,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捅破必将在江湖行掀起轩然大波……”
千羽寒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将药箱放在床边的木椅上,伸手想要扶起百里冥彦,却被百里冥彦一把抓住了伸过来的手。
千羽寒一愣,却没有立刻挣脱。而百里冥彦就这么抬起头定定看着他,良久才低声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之后是打算和我同患难共进退么?”
千羽寒没有说话,百里冥彦突然冷哼一声道:“在想该说什么谎话来稳住我么?不用想了,你就算说了要和我一同进退我也不会信的。”
千羽寒平静道:“为什么?”
不知道怎么了,百里冥彦就想在此刻将胸中的郁愤尽数发泄出来,他冷笑着反问:“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在雁山你给我下药不告而别的时候怎么不问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懂事,非要逼你下药我才会放你走?我是什么,我是你的累赘是你的绊脚石,阻拦了你的复仇大业,让你不择手段都要摆脱我?!”
千羽寒的手指被百里冥彦握得指尖发白,但他依旧没有挣脱也没有动,就保持着身子微躬的姿势垂眸听着。
百里冥彦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他躺回去抬起手臂捂住眼睛,喃喃道:“黄泉谷,你恢复记忆,不惜作践身子也要骗我,就为了拖延时间给谷上清他们下药好顺利绑走容舒;后来我们在香山青莲帮总坛重逢,又一起去雁山调查林家灭门之事,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愿意让我陪着你了,就算不是侠侣至少也是朋友……可你为了顺利离开又给我下迷|药……”
一开口,前尘往事诸多心酸尽数涌上心头,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百里冥彦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三番五次,谷上清劝我放弃你,让我别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一直沉默的千羽寒突然道:“你可以放弃。”
听到这话,百里冥彦捂着眼睛的手嘭的砸在床上,半撑起身子几乎是对着千羽寒吼出来:“我也想放弃!可我找了你七年,整整七年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没有一夜不在梦你,这份思恋已经刻入骨髓,让我放弃就如同抽筋断骨,太痛了……真的太痛了!千羽寒,谁都可以劝我放弃,唯独你不可以!你不能劝我放弃……”
烛火摇曳,黑夜寂静无声。
百里冥彦腰腹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纱布上的血迹蔓延了好大一片,落在千羽寒眼底十分刺目。
良久,只听千羽寒发出一声轻叹,反手握住了百里冥彦那只渐渐松开的手,缓缓俯身吻去青年眼角的泪水,认真看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道:“黄泉谷那次,我没有作践自己的意思……”
百里冥彦怔住,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茫然。
旋即听千羽寒轻声道:“我是认真的。”
片刻之后,百里冥彦缓缓睁大了眼睛,艰难的支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千羽寒:“你说什么?!”
他没有等到千羽寒回答,而是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看到那张俊美的面容慢慢凑近,旋即吻上了自己干涩滚烫的唇。
这个吻干净简单,只是轻轻一触即分,毫无欲念,更多的是安慰。
可就是因为这个吻,百里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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