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好后,弦玥盛了两碗,端回了房间。床上的澜渊已经睡着了。脸色由于连日的劳累而变得有些苍白。单薄的胸膛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的起伏。
这几天真是苦了他。轻靠在床边,弦玥竟有些舍不得叫醒这沉静的睡颜。以弦玥的标准而言,此刻澜渊无疑是脆弱的。好像力道使得大些,他便会如蜻蜓的薄翅般碎裂开来。但与此同时,弦玥也知道。在这不甚强壮的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热情和坚定。自从澜渊与他相恋的那一刻起,他便将自己的命运之索牢牢的系在自己的身上。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上天赐给弦玥的机缘。有了他的牵绊,弦玥便再不复以往连自己的性命也可随意浪费的淡漠。总算是有所进步了吧?
弦玥专注的视线仿佛影响了澜渊。他沉稳般的眼,慢慢睁开。
“玥儿?!”轻轻揉了揉眼睛,他微有些迷糊的开口。
“先吃点东西再睡吧。”弦玥将腊肉粥端了一碗过来。
“东西是用来吃的。你光看着它就能饱么?还是你在等我喂你?”弦玥轻笑着将唇凑了上去。本待好好欣赏澜渊的接下来的反应,哪知他竟给了弦玥一声惊叫。
“玥儿的脸怎么了?”
弦玥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满头满脸的锅底灰。看着澜渊心疼的神情,弦玥立刻知道他误会这是他为他煮粥造成的。
“这鬼样子是我自己抹的。有个叫小虎的孩子过来送山鸡,我不想他看见我的脸。情急之下,才胡乱抹了几把锅灰。”
“虎子?”澜渊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玥儿发现了么?”
“是啊。”弦玥尴尬的笑笑。自然的将一勺粥吹凉,喂到他的唇边。
弦玥一身的血污早就擦了个干净。除了澜渊,不可能是别人做的。身体诡异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澜渊显然也觉得这种变化很可笑。强抑笑容的他,甚至没有丝毫抗拒的接受了弦玥的服侍。弦玥心中叹了口气【早知道抹一脸锅灰,画上一张包公的京剧脸谱见他了。】
“想笑便笑吧。一个大男人,长出一身比女子还要细嫩的皮肤。你不笑,别人也会笑的。”弦玥无奈的轻轻叹道。丢脸倒是小事。只是顶着这付皮相,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而已。心下无奈【可惜在这个时空找不到硅胶,也没有我用惯了的变装工具。否则我还真想弄个虬髯大汉的模样,在莫离眼前晃晃。】
“不管玥儿变成什么样,都还是我的玥儿啊。” 澜渊微笑着回答。恬然的神情像是和暖的春风。
“玥儿昏迷的时候,我只觉得连魂魄都要散了。整个人找不到方向。然后玥儿的身体便慢慢起了变化。就像是……像是破茧而出。但我知道,只要这种变化对玥儿有好处,无论是什么变化,我都不在乎!”
“我有没有说过……”弦玥轻笑着吻上他的唇。“……你实在是个聪明的人。比任何人都聪明。”看着他温柔的脸,忍不住凑上去再亲一下。
其实想透了,事情就像澜渊所说。变的是皮相,又不是灵魂。这种事弦玥该是习惯了才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澜渊问道。事情本就古怪,也难怪他好奇。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该是因为这块军煞吧。”弦玥抬手将龟煞取下。随即发现,它上面的血色竟褪得一干二净,又恢复了半透明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弦玥急忙问澜渊道:“你动过这东西吗?或者给我擦洗的时候,一并将它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
“没有!我为你擦身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上面没有任何血迹。”看出弦玥的焦急,澜渊吓得脸色一变。
“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弦玥将粥碗塞到他手里,示意他吃完。返身坐到桌边,打算研究一下这块诡秘的玉坠。
如果澜渊没有清理,这上面的血迹到哪里去了。军煞的秘密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它就像一张写着青衣阁八个暗部所在地的幻灯片。血渍凝在玉石上,只需透过光亮便能在空白的地方打出字迹。可惜上次天色已晚。弦玥只看清“芜城歌舞”四字,便已是一片漆黑。本指望天亮之后,再仔细研读。哪知弦玥一觉醒来,字迹竟消失无踪。指尖一弹,一枚薄薄的钢刃便弹了出来。弦玥轻轻在指上一划,反手将鲜血涂于玉石上。等了片刻,再用破烂的衣袖仔细擦拭。但奇怪的是,这一次,鲜血竟没有一丝渗入军煞之内。轻易的便让他擦了个干净。弦玥心想着【难道非得是吐出的血么?】将划破的手指含入口中用力吸吮。然后再吐到石上。结果竟还是一无所获。
轻蹙眉握紧手掌【这真是见鬼了!那次明明可以的?】字迹弄不出来虽然遗憾,弦玥倒也很想得开。反正自己也没失去什么。最多不过是身上破烂的衣服更加肮脏一些而已。
叮嘱澜渊要好好休息后,弦玥飞快的将另一碗粥倒入口中。此地离最近的城镇也隔着十几里山路。在澜渊身体没有恢复之前,他们还是在这里待上几天为好。但总不能一直白白霸占着那对猎人夫妻的房子。于是弦玥打算四下里转转。探探周遭的情况。就算实在没有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好歹也打些猎物回来,交给他们权充房租。
出得村来,弦玥开始在山中四处流窜。大致转了一圈后,弦玥突然发现。这些猎人的居住地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山上动植物种类繁多,山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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