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盅落定,罗老五看着左右,一边写着“大”,一边写着“小”。
到底是那边?
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砸在他的手背上,令罗老五猛地一回神。
管事已经倒数到“一”了,罗老五慌忙间又压了“小”,再一看温琅,温琅压的是“大”。
罗老五心里咯噔一下,瞳孔紧缩,完了……
然而骰盅开出来却是“小”,罗老五难以置信的看着骰盅,他……他押对了?!
逃过一劫的喜悦涌上心头,罗老五心头一阵狂喜,他的跟班儿们也纷纷为他欢呼雀跃。
对!老天爷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敢和他作对,就等着去死吧。
他看了看温琅,等他赢了,他就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哥儿弄回去,等玩腻了,再砍了他的双手,让他还敢这么嚣张。
罗老五脑子里已经想好赢了后要怎么庆祝,一定要去百花楼喝两杯,再好好和这个小哥儿算算账。
温琅看罗老五的神情,完全可以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是个蠢货,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罗老五刚要开口羞辱温琅几句,就听见温琅用他清朗的声音说:“恭喜。”
这两个,让罗老五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为什么?他不是输了吗?为什么还能够这么淡定的对自己说恭喜?
不,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一定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气定神闲都是装出来的,一定是这样,一个哥儿,胆子能够多大,肯定是硬撑。
就在罗老五这么想的时候,第三局开始了。
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局,究竟谁输谁赢,谁需要剁手,结果全在这一局上。
罗老五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住,努力去辨析骰盅里的声音。
经过前两局,罗老五已经习惯了石天杂乱无章的手法,他逐渐从中领悟到一点门道。
是“大”!
罗老五猛地睁开眼睛,他心头大喜,没注意到石天因为酒瘾犯了,手抖了一下。
待管事输完三个数,罗老五自信的压下“大”,而温琅压的是“小”。
罗老五得意忘形,张嘴就讽刺温琅,说:“你一会儿要是跪下来叫声好听的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末了,他又说了几句污言秽语,赌坊里的人都不是正经人,但温琅这边的人刚才跟着他赢了点钱,听罗老五对温琅一个哥儿说这些话,顿时有些生气的说:“罗老五,你要点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罗老五断定自己会赢,趾高气昂的说:“你们这么偏袒他,莫不是这个哥儿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下流,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暗指温琅人尽可夫。
温琅本人倒是不生气,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心,一会儿你就是跪着叫我爹,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罗老五气急败坏的指着温琅,在场许多人却是因为温琅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哼,老子不和你废话,快打开,有你哭的!”罗老五颐指气使的对石天说。
石天缩了缩脖子,憋住嘴角的笑意,将骰盅打开。
是“小”。
“怎……怎么可能!”罗老五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失魂落魄的看着骰盅,依旧是“小”。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罗老五指着温琅大声吼道。
温琅也不和他争辩,而是看向管事,“你们赌坊的人,都是这么输不起吗?”
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当然不是,愿赌服输。”
这么多人看着,管事也不可能赖账,他还要做生意,更何况他只是个管事,又不是缘来赌坊的东家,今日要是赖账,以后谁还敢来他们赌坊,他们赌坊也并非一家独大,还有两家强大的竞争对手。
“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是没了手,你怎么和我姐交代?!”罗老五打定主意要赖账,他以为管事是站在他这边的,这小哥儿不过是个没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叫打手赶出去就好,用得着砍他的手吗!
管事恨铁不成钢,又知道罗老五说得不错,要是罗老五真没了手,他妻子一定会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敢问小哥儿贵姓?”管事只能放低姿态,想办法和温琅求情。
温琅看了看他说:“怎么?管事是不想履行承诺,知道我姓名后,好上门找我家的麻烦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您也瞧出来了,罗老五是我妻弟,我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双手。您卖我一个面子,只要不砍他的手,你想怎么出气都行。”管事看得出温琅虽然说自己家里是卖字画的,但就他的气度和狠厉的行事作风,怎么看也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敢把人得罪了。
温琅也并非一定要罗老五的手,刚才那一波c,ao作,估计罗老五以后再不敢上赌桌,心理y-in影面积肯定不小。
他和游家在这里没有倚仗,若是今日真砍了罗老五的手,罗老五他姐定然不会这么算了,倒不如卖管事一个人情。
“管事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卖您一个面子,罗老五需要赔付我爹所有医药费,我爹受伤,我弟弟吓得不轻,接下来这些日子都没有办法出来摆摊,安神费用和损失,都需要罗老五出,这不过分吧?”
罗老五想骂人,管事按住他,说:“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
温琅又说:“这些都是基本,我爹和弟弟遭受无妄之灾,罗老五是不是应该给我爹和弟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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