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阿止、阿止?”
[好痛啊、好难受、不能呼吸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痛?]
女性的手下意识捂住了腹部,与其说是腹部,不如说是曾经子宫的位置,她总觉得那里冷冰冰的,时不时就会传来神经质的抽痛,这种抽痛并非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徘徊在她的脑海里,像是一抹从来不会散去的幽魂,每当她出神的时,过去苦痛的记忆就会把她拉入其中。痛感是从心底溢出来的,永远无法抹灭。
“你还好吧,阿止?”一双温暖的手搭在她的冰冷的手上,抬头就看见惠子,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来自女性朋友的热量让她心中熨帖,终于从无尽的噩梦中脱离出来。
[偶尔会那样。]
[莫名其妙陷入泥泞中,莫名其妙不能呼吸,莫名其妙感到疼痛。]今岁止看过许多医生,以望能够治疗自己的病症,得到的回答却大同小异。
“是j-i,ng神紧张导致的。”
“神经性疼痛。”
“您可能更需要一位心理医生。”
“为什么不出去走走放松下,街心公园的花很美,或者你想去上野公园看樱花吗,人很多,樱花却不错。”
对这些建议,她只会微笑说:“好的,没问题,我试试看。”
如果有下次约谈,她会克制地告诉对方“你的建议帮大忙了”,亦或根本没有下次。
“没事吧?”惠子是新搬来的,今岁家隔壁的房屋一直空着,直到前段时间惠子带着她母亲搬进来,她的母亲是沉默的日本旧女性,而惠子则是新时代的事业女性。她带着点心上门拜访,以说明自己入住新屋,礼物是今岁夫人收下的,几日后今岁夫人送上回礼,来回几次又聊两句话,就成了朋友,今岁夫人的女性朋友数量不多,在她结婚后多不再联系了。
“没事。”今岁夫人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啊,是那个吧。”惠子一脸了然,她以为对方犯了女性的老毛病还问,“你要红豆汤吗?”她们在的这家点心屋既有本国的点心饮料,又有咖啡冰激凌芭乐,在等待今岁夫人回答的期间,她先帮对方要了杯热水。
水冒着腾腾的热气,她像是感觉不到温度似的,冰凉的手掌环绕玻璃杯,暖意透过手心,顺经络一路向下。
[啊,空荡荡的腹部都变温暖了。]
惠子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说:“你、没事吧,会不会烫手?”
“不。”水汽一路向上,氤氲了今岁夫人的脸,在蒙蒙的水雾中,她的表情模糊不清,“我很好,谢谢你。”
“真是……太温暖了。”
……
15:23
[到底怎么回事?]飞鸟坐在办公桌前,不是他的办公桌,而是地下室三层储物间的小木桌子。他抬头看做摆设的窗户,一片黑,地基深深凹陷在土里,透过大片的玻璃也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洞。很难想象在现代化的警署还有这样的储物间,天花板很窄,只吊了灯,还是用拉线绳开的,他打开门摸索许久才找到绳子,等昏暗的灯光亮起,却发现手掌心留下两道灰。
太久没人拉灯绳了。
蛾子与蚊虫感受到光,自犄角旮旯一窝蜂地涌出,飞鸟搬开放在桌面上的俩箱子,扬起一阵灰。
“咳、咳、咳、”灰呛进嗓子眼里,从他口中喷出的气体又扬起了新的灰尘,这次刺激他的鼻腔,接连打了啥个喷嚏,白光下一阵雾蒙蒙,太宰治直接退到了门外,毫无进来的情致,他只是往后多退了几步,用手帕掩盖住口鼻,才假惺惺地慰问:“没事吧,飞鸟君。”
“没事、没事。”飞鸟是个厚道人,换成他者光是被吩咐着找十年前的案件就要有颇多怨言,他却跟头勤恳的老牛似的任劳任怨,仅跟上级打了两通电话就成了太宰治新鲜出炉的临时下属。
‘特约侦探?’
‘没错,是种田长官推荐的。’坂口安吾的声音经过转换器加持,永远表现为无机质的电子音,他坚持这么做,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除了直属上司的种田先生,于是乎飞鸟他们,那些与情报科颇有关联的人,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竟然是长官推荐的?’
‘如果他有什么需求,就不遗余力地协助他。’坂口安吾说,‘五日述一次职。’这也是种田长官的吩咐。要汇报的内容无非就那样,太宰做了什么,找了谁,查阅那些资料,一举一动都不能错过,几乎就是监视了。
世上从来没有完全的信任,背后永远得有道防御机制,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更不肖说种田还是军部的大人物,他想试着信任他人,却承担不了放纵信任的后果。
‘我明白了。’飞鸟说。
飞鸟通了会儿风,房内灰尘不仅没少,还越变越多,太宰治在门口观望一会儿说:“哎呀,飞鸟先生怎么笨手笨脚的。”就干脆不在乎墙角密布的蜘蛛网,空气中的小飞虫,径直穿入房间了。
飞鸟只能说抱歉,他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太宰的要求是:“我想看藤原先生参与的所有案件,从警校毕业后无论是大案件小案件也好,都要找出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与坂口安吾通过电话,给后者增添了工作量。
“藤水他入职的时间很早。”飞鸟一边收拾一边说,他已经不管手上有没有弄脏了,“啊,抱歉,我习惯称他为藤水了,这是我们读书时代常见的昵称。”
太宰没说话,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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