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请进就可以了。”
直到小孩子登堂入室他还稀里糊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
“嘛,其实事情就像他说得一样。”佐佐木知道第二天上午才见到胡来的成年人,他恐怕是自称津岛修治孩童的哥哥或是父亲。具体身份是不清楚的,飞鸟前辈只说对方是空降的侦探,权力大得惊人。
飞鸟前辈悄悄嘱咐他:“如果是太过分的要求,拒绝也没关系,我会尽量帮你商谈的。”
[话虽如此,既然是空降的上级,就算是前辈也会很为难吧。]佐佐木想,[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孩子也还算乖巧,收留住两天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要多欠前辈一个人情了。]
于是他说:“没问题的,飞鸟前辈。”他随即一顿,“但我能见一下那位监护人先生吗?”
佐佐木见到了太宰。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能被称为青年的人抬高长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动作充满了夸张的戏剧范与童趣,太宰深深弯下腰,一只手放在胸口的位置,行了个不伦不类的西洋礼节,“我们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夸张无疑会让中规中矩的日本男子产生不适感,他略有些失礼地想:[这样的男人,确实做得出把孩子往外推的事吧?]
“这样的男人,确实做得出把孩子往外推的事吧?”佐佐木还以为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惊出一身冷汗,却发现是眼前青年说的,“先生你满脸都写着失礼的话。”
人被戳破心事都会慌乱,他几乎想要鞠躬道歉了,却又听眼前人自说自话道:“但他说得其实也没错,比起跟着我,还是和你在一起过得更愉快些,修治君只要不在我跟前就会变得活泼,想想看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就带着他吧佐佐木先生,正好不是在追查无名骸骨事件吗,有那孩子帮助会事半功倍。”
[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不过……]
“那也太危险了。”佐佐木实在忍不住了说,“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危险系数很高,说不定就遇上恶性报复与恐怖袭击事件了,让一个孩子跟着出入危险场合,实在不该是家长应该做的事。”他尽量收敛,但吐露的言语无非还是会冒犯到上级。
太宰治不为所动:“啊,没关系的。”
“能伤害到修治君的东西很多,危险却偏偏不包括在内。”
[更何况,这件事单纯由我来解决,就太无聊了。]他几乎是百无聊赖地想。
……
因以上众原因,佐佐木家迎来了不知离期的租客。
下午四时,小泽川一通电话打到佐佐木这里:“骨龄已经测出来了,”他说,“都是23到30的健壮男子,符合失踪宝田君等人的年龄层,此外我还找到了当时宝田、多门垛、锦寸寺当时的拍片报告。”他正坐在椅子上,腿高高翘起,脚跟压住桌面,半透明的x片背举过头顶,软薄塑料材质很有韧性,片头向下垂落,他捏住薄片的手指是唯一的支点,手机被夹在腮帮子与肩膀之间,头颅微向左、倾斜,后又用多余的右手弹了片子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真应该过来看看,就连骨骼的裂痕都一模一样。”他在说这话时还有点愉快,“如果从这角度入手,就可以确定死者的身份了。”
佐佐木的心沉下去了。
“恭喜你,”小泽川却说,“它们绝对是突破性的线索,听说失踪案积压了几年对吧,如果借此机会一举侦破,就能进职了佐佐木先生。”
[话是这么说,却无法高兴得起来。]
“唔,当年藤水就连续侦破了好几个大案一路晋升,想想也真可惜,还差一点儿就可以成为不出外勤的督查了。”小泽川说起不沾边的新话题,不知是不是佐佐木疑神疑鬼,他总觉得对方的话意有所指。
“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他又增加了一句,“那些骨头虽然属于壮年男性,质地却脆,像是被用溶解性液体浸泡过一样,软得不太正常。”
他最后说“努力点吧,佐佐木先生,真希望你能晋升到坐办公室那一步啊。”
“说坐办公室什么的……”佐佐木挂断电话又开始研究地下水管道图,东京的管道错综复杂,由碎骨头片的发现地一路向上推算,既又衍生出无数条分支,他只能划定一个十分宽泛的区域,但又不能确定凶手就是从这里来的,他若是借用了公共管道冲下碎骨又怎么办?
“不是公共管道,”津岛修治站在桌子边上,[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佐佐木没有察觉。
“碎骨头是作为厨余垃圾从池子里冲下去的。”他说,“本来东京的排水系统就分为纯净水排水与厕所排水,后者用的是净化过的再生水没有达到人食用级别,流通的管道也不同,至于厨房用水,洗脸池供水就属于另外一个系统。”
“这我也考虑到了。”佐佐木先辨驳了两句,“但从厨房管道走,这不可能的吧,那里的管道很细,骨头稍微宽点,立刻就卡死了。”
“你见过厨房管道吗?”津岛修治忽然说。
“不,没见过。”
孩子夸张地大叹一口气:“我很讨厌那样,不过庸俗的大多数往往如此。”
“你看,就比如说你佐佐木先生,明明没有看过厨房的管道,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如果把碎骨头放里面是不可能的,明明没有验证过就已经否定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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