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醒来了。
“你在在聊什么啊,治君?”她兴致勃勃,“一直在叽叽咕咕叽叽咕咕,把我都吵醒了。”
“在聊杀人鬼的故事哦,渡我酱。”他愉快地说,那声音,与其说是在叙述可怕的案件,不如说像是在讲述充满了兔子、茶壶与玩偶的童话。
“所谓的杀人鬼,就是一群无法分辨正常与非正常的界限,随着自己yù_wàng而行动的人。”他说,“快乐或许是快乐的,但是啊,从你越过正常的界限成为杀人鬼的那一天开始,在获得快乐的同时,就要不断地躲避警察的追捕,装满了可爱衣服的店铺、填上美味点心的点心屋、拥有旋转木马的游乐场、观看沙丁鱼成群结队游动的水族馆,这些有趣的、美丽的、可爱的地方都不能去了。”
“放弃这些快乐,非常可惜对吧?”
他的声音宛若乐章,缠绕着渡我被身子,而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实在是太通透了,与其说是什么都有,不如说是什么都没有,你能从他的眼中看见什么,你能从他的眼中读出什么?
渡我被身子想:治君,治君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明明是你告诉我什么是正常,现在又要告诉我什么是不正常吗?
[你是想支持我?还是想制止我?]
[想不通啊,想不通啊!]
[治君,真是个难懂的人。]
……
[哎,我很难懂吗?]
[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兴趣而已,无论是支持也好,反对也好,正常也好,异常也好,那都是别人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善与恶,矛盾与矛盾,日常与非日常,我做事是因为我想做,就譬如可爱的渡我学姐,压抑自己的面具不是很难过吗?那就试着摘下来吧。但如果撕裂平淡的正常,就再也回不去了,杀人鬼真的好当吗,真的不好当吗?]
[她真是个可爱而又有趣的人。]
[只不过,偶尔的偶尔,内心的角落有两种声音发出细细的,经常被忽视的小声呐喊。]
[——如果是太宰的话,应该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方法吧?]
[偶尔也做点不算恶的事啊,“我”!]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90]
第43章
河口仓库,8:43 。
通讯被切断了。
渡我被身子学习太宰治的模样,晃动自己的双腿,细白腿的下半截吊副长筒袜,棉布紧贴小腿,牛津小皮鞋是棕色的,踢打在集装箱上,发出“哐哐哐”的脆响。
“治君说得太严重了。”她说,“可爱女子高中生就算没有j-i,ng致的点心作为点缀也会依旧可爱,而且我已经看清楚了,比起徒有其表的j-i,ng巧的蛋糕,我果然更喜欢血的味道。”
血,被小刀割裂得破破烂烂的残损布料,青肿的瘀伤,大面积的紫红色擦痕,伤口……脑海中闪现一幅幅让常人避之不及的可怖画面,有的是凭空臆想,但绝大多数都源于渡我被身子看过的xuè_xīng_tú_piàn。
她的身心有所反映,心跳加速,眼神涣散,唇舌下分泌唾液增多,几乎顺着口齿往外流。
[该怎么形容渡我酱的表情?]
太宰好整以暇地打量身旁的女性,他的瞳孔黏在粘在对方的面孔上,欣赏的神色宛若在看优美的野生动物,在看抽象派的画作。
[按照进化论的说法,人是从猿,也就是从野生动物进化来的,基因密码的深处写满了动物特有的狂性。]
[为了鲜血而疯狂,应该是返祖现象吧?]
“帮我个忙。”渡我被身子被镣铐束缚的双手,“手铐一点都不可爱,而且内侧又磨,手腕再被拴着就要供血不足了。”
“好哦。”太宰的嗓音飘忽,如风中摇曳的豆大灯火。
[开手铐?]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被皆闻雅也收入耳中,他想笑,多么荒诞不经的内容,打开手铐?太宰老师自己的手都被束缚着,自顾不暇,如何帮助其他人?
但在心中隐秘的角落,两人的对话确实带给他不安。
“咔嚓——”镣铐孔洞中的机关被挪移位置,在空荡又静谧的仓库中,再微小的声音也被放大数倍。皆闻雅也看不清,也无法看清太宰是怎么做的,展开的手铐倒影在瞳孔里,从渡我被身子的手腕上无助地脱落,随引力作用,手铐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哐当”的脆响。
“你只有一分钟,渡我酱。”太宰晃荡着手,手铐给他甩得噼里啪啦作响,演奏出一曲挺优美的乐章,“一分钟后,英雄就要来了,而且还是强力的英雄。”
“有多强力?”
“这个嘛,大概是no.3英雄霍克斯的强力吧?”
“真危险真危险。”体育成绩相当不错的渡我被身子从集装箱上一跃而下,她的步伐比猫还要轻盈,脚掌落地没有发出丁点儿声响。
“那我必须在一分钟内解决掉才行啊。”她说,“渡我啊,还不想被英雄抓走。”
……
河口仓库,8:44 。
杀人鬼与杀人鬼的斗争没有太多的花样,只有兵戈与兵戈的碰撞。
皆闻雅也的能力已被破解,只要不回应他的喊话,能力触发条件就无法达成,而渡我,她没有摄取任何人的血液,就无法使用他人的样貌。
两人的斗争是无个性的,全体能化的,技巧更高超的人会是最终的赢家。
渡我被身子的手上拿着一把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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