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霁闻之,心中微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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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大祸
天色已暗,南宫霁却还犹自在房中踱着步,连令其入内来掌灯也全然不觉!心内反复忖着元适之言:此,究竟是他出自己见之忠告,还是。。。越凌之意?再说夏之望遇刺一案,本以为风波已去,然他今日提起时,竟还似郑重其事!难道是。。。暗有所指?一时杂念丛生,难以理清头绪。
令其连催了几次开晚膳,他却充耳不闻。思量许久,便教去召士杰来一叙。
已然入夜,此刻得召,士杰以为殿下晚间闲来无趣,教他前去陪伴解些乏闷而已。孰料入内却见南宫霁独在窗下斟饮,看去愁眉不展,心内自诧异。
坐下陪饮了两杯,才问起缘故。
南宫霁道:“今时,宫中似因枢密副使夏之望遇刺一案,对我颇起猜忌。”
士杰蹙眉:“听闻刺客皆为羌桀人,却如何又能牵扯上我蜀中?”
南宫霁轻叹:“事不凑巧,拓跋滔一案尚未平息,此刻事出,自然惹人猜疑,且夏之望又是先前与我为难之人,遂此回,难免不是我蜀中驱使这些羌桀人行凶啊!”
士杰忿然:“此为欲加之罪!朝廷对我蜀中素怀猜忌,难免不是欲借此题以达加罪之目的。”
南宫霁摇头:“西北方平,朝廷无心再动干戈。依我看,此,实是j,i,an邪所出的离间之策!”
士杰面色一滞,沉吟道:“这。。。我看倒未必,大梁觊觎我蜀中日久,如今西北既平,梁帝好大喜功,难免对我蜀中再起意!殿下可莫忘了,拓跋氏之鉴。”
南宫霁道:“羌桀早已不臣,怎可与我蜀中相较而论?况且拓跋温一介小人,得此下场也是使然,又如何谈得上以之为鉴?”
士杰一时无言。
饮了一阵,南宫霁又道:“你兄妹二人入京,宫中已然得知,虽说你当下无官职在身,但停留过久,也是不妥,因而。。。”
士杰忙道:“此我自知,好在当下柔素已康复,我这两日便当启程回蜀。”
南宫霁颔首:“这便好。”
士杰却叹了一气:“但此一别,不知何时可得重逢。。。且说当下正值多事之秋,殿下可当好生保重。”
南宫霁目光倏忽也有些黯淡,又自饮了一杯,却觉百味杂陈。
士杰又道:“殿下已然入梁十载,难道。。。未曾想过适时求归?”
此言,正似投石入水,一时在南宫霁心内激起千层波涛,加之略有几分醺意,胸中蛰伏已久的愤懑便不自主流露,嗤道:“求归?归去作甚?如今蜀中却还有我那一席立足之地么?”
士杰闻来倒是一怔,沉吟道:“殿下。。。何出此言?”
南宫霁晦然似自嘲:“无他,只我久离家中,以致孝道不尽、教诲不闻,轻妄不成器,多令父亲失望而已。”
士杰思量片刻,似有所悟,起身拜道:“殿下入梁十载,忍辱负重,是为保社稷安宁!此举朝皆知之事。殿下功在社稷,纵然疏于孝道,却也是无奈,大王心知此,又怎会怪罪殿下?”
南宫霁讪然一笑,不置可否。
士杰又道:“且说来,殿下文韬武略、才智过人,全不必妄自菲薄。思来二殿下孱弱,三殿下轻佻,并不足与殿下相较,大王何至在储位一事上生贰想?”
南宫霁暗自一叹,父亲的心意,他如何能猜得,不定是朝中何人心怀叵测,为求他日显贵,进言废立,打动了父亲呢?
士杰思量片刻,又是一拜:“只是殿下毕竟离蜀日久,心怀隐忧也是常情。然我可代宇文一族起誓,无论他日事生何变,我拥戴殿下之心定始末不渝!”
闻此言,南宫霁口中虽为赞许,心内却不过一笑了之:宇文氏的效忠,绝非平白可取,他南宫霁可不敢奢望!
远处三鼓声已罢,残席也已撤去一阵,南宫霁却还独坐窗前,无心入睡。
士杰临去前一番话,此刻百般缠磨着他的心思:二弟怯懦,三弟顽劣,父亲着实无由动废立之念。除非,是迫不得已!然而,却是孰人有能耐劝动父亲为此,且尚可从中渔利?父亲英明,自不会轻易受人蒙蔽,那。。。难道果真如士杰所言,是大梁忌惮自己,所以怂恿父亲易储?
越凌,他果真这般表里不一么?虽不欲凭空生疑,但此事与他越凌,确是有利无害!只既这般,他当初又为何许诺自己绝不相欺?且信誓旦旦要为自己保住储位?
心意烦乱,起身推开后窗,一阵寒气迎面而至,令毫无防备之人一阵战栗。
凌,你心中究竟是做何想?
无论如何,十年之情,我已铭心,但你诚心待我,我自不负你!所以这一回,你千万莫欺我,否则,你我的情分,便恐果真至此而休矣!
上元节过去不几日,士杰便要启程归蜀。南宫霁与之设宴践行,饮至夜半方散。
酒沉宿醉,南宫霁这半宿睡得并不如何安生,昏昏沉沉,梦靥不断。不知是甚么时辰,似听得枕边有人呼唤,睁眼,乃是令其。天尚未亮,倏忽教惊起,头愈发觉痛,自然并无好脸色。
令其却顾不得这些,惶急连呼“不好”,乃称大理寺已派兵围住了府邸,当下不许任何人出入!
南宫霁大惊,匆忙爬起,急问何故。
令其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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