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点了点头。黄门才要去,却又教他唤住:“罢了,教朱贵善去罢。”
贵善只去了片刻,便回来了,禀道:“他不令我治,我也无法,只得先回来复命。”
越凌抚额半日,狠狠一捶桌:“我看他是装病!”
贵善摇头:“昨夜淋了半夜雨,加之几日不眠不休、颗粒未进,不病才为怪事!我今早已瞧过他,他染了风寒,还极重,当下应是寒热上来了,才致不支。”
越凌终于显露几丝不定,背过身去,沉吟道:“既病得重,便将之送回悠然居,再为诊治。”
贵善面色木然:“他心意已决,以命相挟,定要见你一面才罢!你若今日不见他,还或今后果真相见无期!”
沉寂片刻,越凌拿起桌上得茶盏,狠狠摔将出去:错的明明的是那人,然到底,让步的为何还是自己?
南宫霁是教黄门们搀扶入内的。当下,形容如何憔悴已是教人不忍细述,而淋了半夜雨,身上身下原是s-hi透,进到阁中时,身后尚留下一串水迹。。。
“臣。。。参见。。。”只是微微一个躬身,便竟向前栽倒去,好在教左右及时拉扶住。
越凌敛眉,强压下心头的不忍,道:“你既不适,便先回去歇息,他事,过两日再说。”
“臣。。。无碍。。。请陛下容臣片刻以独对,臣有。。。要情回禀。”一面言着,一面抚着额角,似努力令自己清醒。
越凌犹豫,沉吟不言。
那人抬头一苦笑:“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成全,况且,臣。。。也着实支撑不了多时了。。。”
越凌抬眸瞧上那张惨白且略带浮肿的脸,心内阵阵抽痛。如他所愿,屏退左右,且踱开两步:“说罢,何事。”
“无他,先前我错得太甚,乞你原宥而已!”那人似吐息平定了一阵,才一气道出此言。
越凌顿有受作弄之感,一拂袖:“此就是你口中之要情??”
那人受他这一叱,不但不惊,面上反是隐隐显露一丝神采,不紧不慢道:“陛下因前事郁结,以致圣躬不宁,我若不来,陛下的心结又如何能解开?难道此还不为紧要么?”
“啪!”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房中。那人颤抖着抬手指向门外:“你。。。你滚!”
“凌。。。你怎还如当初一般,一旦教我言中心事,便。。。”
倏忽一个花瓶飞来,重重砸在肩头,终令这喋喋不休之人住了口!然下一刻,却如失了根基的枯木般,直直向后仰倒去。
越凌怔住,一时竟忘了唤人。半晌,才迟疑着上前:一个花瓶便能砸死人?尤其是这等混账之人!越凌自是不信。再想起他曾经对自己的种种欺凌与作弄,心中便怨恨横生,一脚揣去:“先前装病,现下装死,你当真以为我是可由你任意欺侮作弄的么?”
那人依旧无动静,越凌不禁有些惶张,却又怕他故技重施,一面蹲下身,一面道:“南宫霁,你若作弄我,我定不饶你!”言间,一手探了探他脉搏,再移手上额头,却瞬时变色,急唤朱贵善。
第140章 纠缠
秋雨连绵,时密时疏,却也断断续续,下了两三日。
雨打芭蕉的噼啪声,令窗下之人无缘由的觉心烦。举目下望,几日苦风凄雨摧残,园中残余的一点红紫也已谢尽,零落成泥。
秋将尽。
内中传来两声轻咳,将窗下之人由神思中拉回。抬手关上窗,缓步踱入内去。
床上之人依旧闭目躺着。
“既醒了,还不起身作甚?”越凌的语气,略为不耐烦。
那人睁眼,半尴尬半无奈:“浑身酸痛,实是爬不起!”
越凌冷哼:“至少是性命无虞!”
南宫霁讪笑。
“罢了,你这两日且好生将养,听闻璧月婚期将近,未免耽延,朕五日后遣人护送你二人回蜀!”
南宫霁猛然抬头,满面痛色:“你。。。还要赶我走?!”
“你是蜀王世子,朕无缘由留你在此?”
“凌。。。我已知错了,你莫这般绝情可好?”那人已是哀求。
“我若绝情,你今日便断然不会在此!莫以为你与朱贵善私下为何谋算,我全然不知!你是今日才醒么?南宫霁,你且知些趣,身为外臣,私自入京已是大罪,还敢擅闯禁苑,你果真以为我会对你一再留情么?”
见那人还要辩解,越凌挥了挥手:“我留你下来,是要与你道明心意,前事我已悉数忘尽,再不必提起,从今往后,你我惟余君臣之份!至于南宫璧月,朕念她年少无知,前事便免于追究。然你记住,仅此一回,再无破例!”言罢,转身便走。
耳中闻听身后动静,脚步已加快,却还是晚一步,手肘教背后伸来的一手拉住,虽用力欲甩脱,然那方才还自言浑身酸痛之人,却不知哪来的劲道,恁是不松手,且还将整个身子贴近上来。。。
既挣扎不脱,越凌顺势一脚向后踢去,即刻闻得一声痛呼,那人往后踉跄去,只是手上依旧未松,二人一同倒地。
头又始眩晕,心口也阵阵闷痛,越凌双眉紧拧,一时不能言语。幸有一手不停替他按揉着心口,且温言宽慰。稍许,不适渐缓。睁眼,恰对上那双满怀忧虑的眸子,竟一时不知滋味。转开眸光:“何必?”
那人伸臂将他揽进怀中,前额轻抵他额角,在那无暇的侧脸落下一路细吻,下到耳根。。。
越凌一震,惶张躲闪。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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