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大殿上如何的腥风血雨,这大朝会对于顾淮笙来说,都是滥竽充数的。尤其是烈日当空气温上升晒死人的时候,他连充数都不敬业起来。
且看他腰不挺了背不直了,时不时借着捏袖擦汗的动作偷吃一两块点心,喝两口水,简直恨不得能就地坐下打盹儿。
倒是旁人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小声提醒:“顾大人,今儿可不太平,你还是打起j-i,ng神来的好,以免被抓了错处去。”
顾淮笙闻言转头,发现说这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官员,除了从官服判断出对方是礼部任职,品级与自己不差上下,脸完全不认识。
“多谢提醒。”顾淮笙赶紧打起j-i,ng神,整然肃立,不过话匣子打开了就有点住不住,便往人身边靠过去一点:“嗐,兄台新来的?”
那人闻言,左右瞅瞅,遂才袖子掩面,朝顾淮笙靠近一点:“你见过,有我这么胡子大一把的新人吗?”
顾淮笙给乐了,清了清嗓子:“还挺幽默哈?”
“彼此彼此。”那人说完就若无其事放下了手,装的一本正经。
顾淮笙还想凑过去多闲扯两句,就看见萧庭晔父子哭天抢地被人拖出了金銮殿。顾淮笙就知道,举报私兵营一事,成了。
顾淮笙勾了勾嘴角,退回去站好,安分了下来。直到朝会结束,他都规规矩矩地站着。
赵越出来他也没动,待人走到面前,才跟着一道离开。
“德妃已于昨夜自缢。”待出宫上了马车,赵越才开始向顾淮笙说起大殿的事情:“萧家父子收押彻查,赵邑明哲保身没有站出来,不过并没有因此就杜绝皇上的怀疑,手上的权势,给削减大半,原本的优势也急转直下。”
“又是段誉青?”萧家翻船,不用赵越细说,顾淮笙也知道,赵邑就算明哲保身,亦免不了被迁怒,比起这个,他更关心揭发这点。
“太子。”赵越顿了顿,接着道:“太子奉命领兵,即日出剿私兵营。”
“白捡的功劳。”顾淮笙挑眉。
“没错。”赵越倒了杯水递给顾淮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如此,东宫一方得势,赵邑陡转劣势,这风向又该变了。”
“皇上是因为赵宥,所以才留下赵邑,没有深究?”顾淮笙喝了口水,捏块点心喂赵越。
赵越张嘴咬住,咽下后才点头:“东宫势大,必然打破固有平衡,而一方势大,是当权者不愿看到的,这种潜在威胁,哪怕太子是他看重的储君人选,亦不会允许其存在,想要权衡,自然还得留着赵邑,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心腹大患。”
“确实如此。”顾淮笙赞同附和,不过随即便得意笑了:“他估计做梦都想尽快除掉你,甚至不惜背负骂名,只是出了赵宥这个变故,才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可若赵宥当真联手苗疆起反,届时让你率兵出征,就等于下次将兵权移交你手,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必然不会放心,最好就是让太子随行,可同样,若生变数,太子可谓鞭长莫及,眼下局势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有数,所以,肯定左右为难。”
“嗯。”赵越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所以,我们也得做两手准备,赶往苗疆少说要一个月,赵宥起反没那么快,这段时间,正好够咱们准备。”
“我赌,太子不会随行。”顾淮笙慵懒往车壁一靠,挑眉笑间,一如狡狐:“太子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赵越静静地看着顾淮笙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张扬,只觉心头激荡的厉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人拉进怀里,扣脑勺狠狠吻了一通。
这还是赵越第一次情绪外放这么彻底,顾淮笙只是一瞬的惊讶,就热情回应起来。毕竟木头难得开窍,必须不能错过点火机会,得推动一把,让其熊熊燃烧起来!
而撩s_ao的结果就是,关键时刻被赵越气急败坏地推开。赵越难受不说,他自个儿也憋的厉害。
“你身体不好,以后……别撩拨我。”赵越急喘口气,坐得离顾淮笙远了一些。
“王爷这是倒打一耙啊!”顾淮笙倒是没动,红着脸似笑非笑的凤眼斜睨:“臣可记着,是您先动的手,不带这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
赵越被噎了下,但更多却是无语:“就你这……遣词用句的水准,当年春闱作弊了吧?”
“净瞎说,我顾淮笙那是需要作弊的人么?”顾淮笙撇嘴:“我那春闱科考都没下真功夫呢,不然就没状元榜眼探花三科的事了。”
许久没见到顾淮笙这股年少轻狂的嘚瑟劲儿了,今儿难得一见,赵越深感久违的同时,不禁嘴角勾挑笑了起来。
“笑什么?”顾淮笙却给误会了:“不信?”
“信!”赵越赶紧道:“信的信的,顾大人才富五车,最厉害了!”
顾淮笙给赵越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转移话题:“咱们就这么走了?”
“嗯?”赵越闻言一愣:“不然呢?”
“好歹见到我哥,都没打个招呼,会不会……”
“放心吧,你哥就那个样,见到咱俩亲亲我我,必然冷脸不会给正眼的。”懂了顾淮笙的意思,赵越打断道。
顾淮笙自己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也就放宽心不去纠结了,打了个哈欠便闭上了眼睛:“好困啊,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嗯。”赵越看了看顾淮笙额头的细汗,抽掉他腰间别着的扇子,展开来替他扇风:“你睡吧。”
说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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