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泽上了马,低下头,和叶澄四目相对:“我在京中,候叶郎大胜而归。”
“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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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带来离别和流血,但对于军中将士,也同样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机会。
荣国数年休养生息,有备而来。这次战争的规模极大,两国陷入苦战,有很多人死去,也有很多人活了下来,展示出卓越的军事天赋,声名鹊起。
在战争的y-in影下,平常坊间言谈最流行的志怪传说,旖旎艳情,都被清扫一空,纵然是在春风软雨的江南,人们最关心的,也是北疆和荣国的战况。每一场胜利,每一个英雄,都被人们津津乐道,为大夏的百姓建立起胜利的憧憬和信心。
叶端瑜的名字无疑是其中最响亮的一个。
战无不胜构建起他的传奇,以少胜多,千里奔袭,斩敌将头颅于千军万马之中。
一次次的捷报被传信官通过快马,穿过一座座城池,传进大夏的政治中心,再飞向大夏的每一块领土。
人人都相信,他是上天赐给大夏的又一个将星!
而朝堂之上的重臣,比起边关威名赫赫,声名鹊起的青年将军,他们更关心朝堂上的另一件事。
在战争爆发后不久,那位从未在人前公开露面的大皇子,突然出现在廷议之上,正式参与到了朝堂议政之中。
所有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一种信号,陛下这是想立储了!
刚开始,很多人都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几乎都没和这位大皇子接触过,对这位皇子的品行能力完全没有了解。但是随着相处,众人欣慰地发现,这位大殿下虽然态度冷淡了一些,但还是不错的,平常很勤勉,虽说手腕强硬了一些,不太平和,但非常重视边疆将士百姓的生活安危,说明还是很有仁心的。
唯有皇帝心里有点苦。比起那些老怀大慰,认定皇位后继有人的臣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这个平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大儿子,根本就是惦记着边关那个姓叶的小子。
别说做太子,只怕战事一歇,马上就又跟着那姓叶的小子跑了。你说说把儿子到底养大有什么用?!
季芳泽刚回来的时候,皇帝半句也没有提他和叶澄的事。因为他知道这仗要打挺久,说不好就是三五年。两人见不着面,叶澄那边也不好说能不能活下来,完全没必要和季芳泽火烧火燎地争执。
一过三年,现在眼看战争形势一片大好,荣国很快就要投降,皇帝不必太忧虑国事,就开始惦记儿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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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芳泽沿着九曲回廊,走到亭中:“父皇。”
“坐。”皇帝拍了拍石凳,“如今战事已定,再过一阵,边疆的将领就该返京受赏,阿爹还一直没有跟你谈过叶端瑜的事。”
季芳泽看着池中沉浮的锦鲤:“儿子喜欢他。”
皇帝没好气:“不必你说,朕也知道。”
“父皇不同意吗?”
皇帝自嘲:“你一心想着他,朕和你娘说不同意,管用吗?”
季芳泽没说话。
片刻后,皇帝淡淡开口:“朕确实不赞同这件事。”
“阿爹并不是想要你娶妻生子,也不怕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你自小身体不好,没享过几天皇子的福,反而吃过很多苦,阿爹也没那么贪心,这辈子只盼着你平安快活。”皇帝看向季芳泽,“狸奴,阿爹不同意,是因为他这个人心思太重。你自小在惠和大师身边长大,心思没那么复杂,如果他和你玩手段,你绝对玩不过他。你知道他和你九叔的事吗?”
季芳泽抿了抿嘴:“知道。”
皇帝抛了一把鱼食,让鱼儿浮出水面:“当年他待季呈佑,也是珍之重之,连你娘都说他待季呈佑情深。但季呈佑落到今天的地步,有他七分的功劳。”
早在叶端瑜指控季呈佑有不臣之心时,季呈佑就已经一脚迈进死门关了。那场大火,只不过是个最合适的引子罢了。
季芳泽却冷声道:“他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先出手害人,岂会如此?”
“但是叶端瑜和季呈佑有十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就在入狱之前,他们还在准备婚事。而他一共在牢里待了不到十天,推测出叶家的事和季呈佑相关,就立刻划伤了脸,状告季呈佑有不臣之心。他这是决心要季呈佑死。后来,季呈佑在城门送他,他照样能‘深情’以对,滴水不漏。”
“是,他的推测是对的,确实是季呈佑先害他。朕也从来不觉得,他反击有什么不对。甚至单纯从臣子的角度来说,朕很欣赏他。”皇帝将视线收回来,面色非常严肃,“但是作为伴侣,他这个人心太深太狠,不是良配。”
季芳泽要说什么,皇帝却打断了他,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狸奴,你很喜欢他,朕是知道了。但是他喜欢你吗?”
季芳泽捏紧了袖口:“自然喜欢。”
看出季芳泽底气不是很足,皇帝淡淡笑起来:“狸奴,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他舍得为了你离开军伍,放弃在军中的赫赫威名,朕就为你们堂堂正正举办大婚,如何?”
怔了片刻,季芳泽却摇头:“我不打这个赌。他的功勋,都是他一刀一枪得来的,我自认不是什么天仙绝色,也不要他为了我放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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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澄坐在马上,跟着一群人不紧不慢地赶路,还不知道他未来的老丈人正在使劲编排他,而他的心上人擅自拒绝了白送上门的“大婚”机会。
因为荣国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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