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来时,乔西对面的那个人问:“阿肆,你上回不是说今年都不回江城了么,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乔西都不知道秦肆原本今年不打算回来这事,她俩平常联系很少,对此一点不知情。
秦肆看起来不想谈这些,瞥了斜对面一眼,说:“老头儿逼得紧,在s市待着不自在,天天被管着,回来透透气。”
与早上在电话里乱扯的理由截然不同,听得乔西都停下动作,偏头看过去。
秦肆堪堪在这时移开目光。
有其他朋友在,秦肆不怎么搭理乔西,乔西不时和旁边人搭几句话,等菜上来了,边吃边听大家唠嗑,万三爽朗,一直在带动桌上的气氛,有人揶揄他什么时候会跟女朋友转正,惹得一桌人七嘴八舌地问。
火锅点的红汤,比较辣,乔西吃得嘴红脸红,时不时就喝水,一顿火锅下来,菜没吃多少水倒是喝饱了。
秦肆瞧见她这样,低低眼,却什么都没做,连水都没帮着倒一杯,反而是万三的小女朋友挺照顾乔西。
火锅重在热闹,一桌人一面吃一面叙旧,等吃完结账将近十一点,一堆人结伴去取车,还没走到那边,乔西的手机响铃。
秦肆立马看来。
第30章
不是傅北。
还以为是谁打的,结果是唐艺,听说秦肆回来了,打电话过来问问,以为乔西这时候在家呢,毕竟这么晚了。
瞥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秦肆佯作刚刚没去瞧,转而和万三他们闲聊,她认识唐艺,以前见过许多次,不过不算太熟,点头之交而已。
在乔西接电话时,秦肆跟其他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万三他们各自取车,跟她知会一声,走了。
待接完电话,这里便只剩她们两个,乔西问:“你不回去?”
没想过秦肆是在等自己,毕竟这人从来不会,每次不论做什么,做完就单独离开,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秦肆说:“站一会儿,吹吹风。”
乔西想着她回来一趟,大家可能会约着一起去唱歌喝酒什么的,结果接个电话的功夫就散场了,但也正常,才回来是该歇一歇。
夜里起了风,大学城这一片地区较为空旷平坦,即便到处都是正在营业的店铺,可也有点静悄悄的,秦肆好像有话要说,但一点都不急,她白天凶巴巴的,晚上却出奇地温和,其实也算不上温和,就是对着乔西时很安静,对别人都不这样。
当初刚认识的那一阵,乔西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可以说不太喜欢,只是慢慢相处下来,发现这人挺好的,嘴里没两句中听的,可从不做恶劣的事,整天嫌东嫌西,这不对那不对,然而还是耐着性子教,亦从来没有发过火。
送她到住的地方,乔西才开车回去。
分别前,秦肆突然喊住她,说:“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做,有空出来吃个饭。”
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说话,请吃饭不问别人有没有时间,只说自己没事做。
关上车门,乔西应道:“看吧,我店里明天还有预约。”
秦肆神色凝滞了一瞬,似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可夜色遮挡着,她站的地方刚好有y-in影落下,使得乔西并没有察觉这些细致入微的变化。
红色的吉普车慢慢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行驶,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秦肆在原地站了许久,没往那边看,只望着人进人出的学校门口,夜色沉郁浓浓,里面依稀有灯光,只是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望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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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一次,又响了一次。
第一次响时,乔西瞅了下来电显示,是一串眼熟的数字,知道对方是谁,她没接,第二次的号码陌生,大抵是那人换了个号码打过来,亦没接。
电话没有响第三次,傅北太过自觉,太了解她,打两次都不接,要么是没看到,要么是真的不愿意接听,哪种情况都不应该再打。
乔西不是那种矫情婉转的人,不想接就是真的不想,不是欲擒故纵,真烦了会直接关机,如果有第三次,她或许会把人拉进黑名单。
快开到小区时,她心头一紧,没来由地打直背,定定看着前面的路,渐渐将车子慢下来。可惜开到停车的地方,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瞬间说不出何种感受,也许是一丝丝不该存在的失望,也许是松了一口气。
天上月明星稀,除了路灯还亮着,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熄灯,楼房黑魆魆。
乔西独自上去,坐电梯到十二楼,转到房门口,刚过拐角处,忽而看见紧闭的门前放着一束白瓣黄芯的水仙花。
有人来过,知道她会很晚才回来,所以把花放在了门口,而不是送去店里或者保安亭,不然今天肯定拿不到。
乔西抿抿唇,大致猜到之前的花都是谁送的,她真不想把水仙花带进家门,可犹豫半晌,还是抱着进门。
当垃圾扔了可惜,这么鲜嫩漂亮的一束花,怎么也得几大百了。
临睡觉前,她解锁屏幕,不经意间翻到通话记录,记录很短,就那么几个来电号码,点进那串没有备注的数字,傅北打来的电话,除了第一次,其余的都没有接过。
恍然间怔神了,拉开床头柜抽屉,瞧见随便扔在里面的手链,她紧了紧眉头,倏尔记起一些事。
太久远了,十二岁之后的年岁弹指一挥间,晃眼就到了高一。
乔西对读书的记忆不好不坏,学校的日子对她而言,好像就那样,背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卷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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