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把抽屉关上。
同一时间,大学城附近的公寓中,傅北亦还没歇息,在书房里翻看文件。
文件是上次庄启杨给的那份,自那以后放在书房里一直没打开过,今天终于拿出来看看。庄启杨的劝诫她慎重考虑了这么久,还是没听从,五年前傅爷爷答应过,会帮乔建良一把,可如今细细一查,所谓的帮衬却别有蹊跷。
当年乔建良跟着梁晋城混得风生水起,跟撒网捞鱼似的乱投资,什么挣钱就做什么,那会儿乔建良手里的流动资金多,最不缺的就是钱,后来不知怎么就投到了房地产上,确实赚了一笔,连傅爸都认为乔建良可能要身价大涨了,可偏偏就败在了新区的地产项目上。
出事的时候,乔建良早已跟乔妈扯证离婚,根本没能等到乔西满十八岁,只是还瞒着没告知乔西而已。分了将近一半的身家出去,手里流动资金又投了一大半在其它生意上,所以当地产项目出问题时,乔建良压根拿不出钱来补,资金链直接断掉。
所有事情仿佛都是巧合,离婚、投资、投标政府的地产项目,项目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其他投资短期内收不回钱……一切成了死循环。
当时不少人都在盯着,乔建良可谓步履艰难,他曾厚着脸皮求助乔妈,谁成想乔妈也把手里的资金投出去了。房地产项目是块肥r_ou_,想吃这块r_ou_就得有相应的付出,乔建良的莽撞与盲目造就了这个局面,百万千万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与政府沾了边,加之好好的一个项目被做成一摊烂泥,以往的生意伙伴装死,连银行都不愿意让他贷款,即便乔建良想申请破产,相关部门都不会轻易同意。
投资就是这样,赚的时候盆满钵满,赔的时候裤衩都不剩,如果脱不了身,乔建良背负的债务将高达上亿。
傅爷爷怎么c,ao作的,谁也不知情,至于项目为什么会落到周家手上,又如何辗转到梁晋城手里,着实耐人寻味。
合上文件,傅北支起手揉揉眉心,从烟盒里摸了根通体细长的女士烟点上,她有些焦躁,困在了局中转不出来。
有的事情复杂也复杂,可简单也简单,所有巧合凑在一处,就成了预谋,乔妈、梁晋城,亦或是周家傅家……总有一个或者两个参与了其中。
抖了抖烟灰,看着猩红的火星子,记起那时候老太太进到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说:“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他。”
那时太年轻,身上的棱角还没被磨平,藏不住情绪。
“那是他的事。”
老太太脾性好,只说:“不会逼你,反正都随你的想法。”
才同傅爷爷闹过,她眼睛都是微红的。
老太太帮她理理头发,慈祥且温柔,“谁年轻的时候不冲动,可冲动没底气,就是瞎闹,是不是?”
老太太总爱讲道理,可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不是泛泛而谈的空话,她做事都有一定的缘由,老人家一辈子都心善开明,即使早就发现了两个孩子之间的端倪,可从未出言拆穿或者责备过。
假使不是老太太,傅北也不会做出抉择。
所有抉择都会有相应的代价,感情还未曾明了过,就倏地断裂。换成谁,都会心里有怨。
一支香烟烧不了多久,还没来得及抽两口,走一会儿神,就快烧到手指了。
傅北不是特别想抽烟,可思考问题时忍不住要做点什么,于是又点了一支。
一盒烟十支,烧不了多久。
第二天梁玉芷上门,眉头都拧出皱纹,见她才刚起来,身上一股烟味,不悦地问:“你又抽烟了?”
傅北没有辩解,“嗯。”
梁玉芷素来不喜欢家里人抽烟,特别是女人,傅爷爷和傅爸抽烟还能理解,男人嘛,时常有应酬,抽烟喝酒避免不了,可傅北又不做这些,竟也学男人一样抽烟,简直有毛病,难以忍受。
不过她还算好脾气,克制住了,语气微微严厉地说:“以后别抽了,成什么样子。”
言罢,瞥了眼傅北,结果没有得到回应,傅北对她的话丝毫不上心,径自走到桌边倒水喝。梁玉芷很是不高兴,但没发作。
母女俩在傅北小的时候还算亲密,这些年来是愈发冷淡了,当初梁玉芷盼着女儿能在严苛的家教下成长为优雅知性的淑女,谁知现今成了冷冷的冰坨子。孩子大了,她管不着,心里有火也只能憋着。
“明天回家吃个饭,你舅舅要过来。”
放下水杯,傅北回身看看她,“就这个?”
语气不冷不热,带着疏离的意味,梁玉芷一怔,而后说:“当然是过来看看你,你已经十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不回去?”
“学校工作忙,暂时没空,过阵子会回去。”
“教学安排不是才下来吗,你有什么好忙的?”
拿上车钥匙,傅北才说:“除了教学安排之外的事。”
显然是在搪塞梁玉芷,看这样子似乎不愿意交流,以往都不是这个样的,再怎么冷淡,对着家里的长辈还是恭敬尊重。梁玉芷脸色有点凝重,见她往浴室走,欲言又止,待人出来了,坐在沙发上就问:“是不是因为你舅舅的事,还在怪我?”
走到玄关处换鞋子,傅北淡漠地说:“没有,你别多想。”
看到她突然开门,梁玉芷立马站起来,“大清早的,要去哪儿?”
傅北停了一下,抬眼看过去,“学校。”
过于敷衍了,连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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