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如冰的心情十分紧张, 她将话说得小心翼翼, 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定格在唐寒秋的脸上。
因为她想给自己一个希望。
或许,她的秋秋是有可能会喜欢上女人的呢?
那她是不是可以先排一个号?
只要唐寒秋告诉她,好。那她就能有勇气一直一直地等下去,直到她喜欢女人为止。
唐寒秋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紧紧地,不肯放过她:“你说什么?”
不是答案,而是要她再说一遍。
俞如冰垂下眼,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气势弱弱的:“就……我觉得秋秋很好,觉得谁要是能跟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所以我就想、想看看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女人,好先占个座?”
希望你在未来的时间里有可能会喜欢上女人。
希望你喜欢上女人的时候,能第一个考虑我。
她看见唐寒秋的裙摆晃动了起来, 温柔的香气霎时扑进她的怀里, 拂过她的脸庞——唐寒秋忽然凑近了。
她的眼睛就像璀璨的星辰一样的明亮, 而现在这片星辰里, 倒映出了俞如冰有些许不安的模样。她直勾勾地望着她, 嫣红的唇瓣缓缓打开了, 问道:“如冰,你可能会喜欢女人,对吗?”
就像她们生日的那一天,她给她做的假设一样。
那她应该……是可能会喜欢上女人的吧?
俞如冰的视线乍然与她的视线相撞,好似在空气里碰撞出了零星的火光, 让俞如冰怔然一瞬,匆匆地别开脸。
她会。
她一直都喜欢女人。
她一直都喜欢你。
但她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害怕的情绪让她想逃,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鞋后跟猝不及防地碰到了紧闭的门,放出轻轻的一声闷响。她的背也靠在了门上,后退的脚步在此停住。
她没有退路。
——你要去克服。
她要去克服,她没有退路。
她必须坦诚。
俞如冰喉中一滚,沉默了一会后,才僵硬地答道:“嗯……我会。”
唐寒秋一直在看着她,听到了她这个答案后,才朝前迈出一步,继续凑近她,也是她主动的一步。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女人?”她问。
俞如冰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眼底闪过一缕迷茫:“啊?”
唐寒秋又往前凑近了一分:“我问,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女人?”
俞如冰愣愣的:“你说什么......”
“我现在就想交女朋友,”唐寒秋凝望着她,轻声问道,“所以,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女人?”
俞如冰猛然扭过脸来看着她,就听见她忽然说道:“你不是在演唱会上问喜不喜欢你吗?我现在就回答你——”
“喜欢。”
“我喜欢俞如冰,那个喜欢吃糖,喜欢杠人,还喜欢给我省钱的俞如冰。”
“我现在就想和她交往,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身为女人的我?”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温柔得像水一样,缓缓地淌过俞如冰的心房,将里头一点一点地填满了。
她喜欢我。
俞如冰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清亮亮的眼眸里闪动着惊喜的光芒。
她也喜欢我!
心跳在这一瞬间加快起来,心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朵接着一朵,每一朵都绚烂无比,就像现在的她。
我喜欢的人,也在喜欢我。
她忽然觉得这辈子够了,已经死而无憾了。
她差点没高兴得蹦起来当个窜天猴,最后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嘴角疯狂上扬:“咳,我刚问了,她说,她喜欢你。”
“在去年十一月二十三号这一天。”
“她就喜欢你了。”
一直喜欢到现在,每一天都在增多。每多看她一眼,她就会陷得更深。
这回愣的是唐寒秋。十一月二十三号,正是她们生日的那一天,原来在那一天她就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做那些假设。
她竟然……比她喜欢得还要早。
那这么说来,她以前向她索要的亲热,其实都是出于喜欢的心情,系统只是挡箭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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