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兔簪也是挺迷糊的。
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了铺满落叶的地上,四周是旷野,头顶明月高悬,还有一条狗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脸疑惑啊?
犬卫又问一次:“君上,您怎么样了?”
兔簪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挠了挠脑袋:“我怎么会在这儿睡着了?”
“君上,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臣送您回去吧。”犬卫说。
兔簪却说:“我腿都软了,你驮我回去,行么?”
“臣遵旨。”犬卫化回狼犬形态。
兔簪便化作兔形,跳上了犬卫的背上。这天上月明星稀的,放做平日,必定是一片要好好欣赏的美丽夜空。但放在现在,兔簪只觉得瘆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兔簪问犬卫。
犬卫答:“臣和您一起去诊所,途中遇到了大雾,竟把君上跟丢了,确实是臣的过失。之后臣一直试图用嗅觉来追寻君上,可惜在雾里转悠了很久都没出得去,直到刚才大雾散去了,才找到了君上。发现君上躺在了林子里睡觉。”
“所以……”兔子背脊发凉,“我们根本没有到过诊所吗?”
“没有。”犬卫回答,“我们没有到过诊所。”
兔簪一下懵了。
犬卫又问:“君上还要去吗?”
“这……”兔簪抬头看着那轮冰冷的月光,打了个冷颤,说,“还是……还是等太阳出来了再去吧。”
犬卫道:“是的,君上。那君上现在是要回山洞休息吗?”
“山洞?”兔簪想到那个幽森可怕的x,ue居,就浑身不自在,“不了吧。”
“那去哪儿?”
兔簪想了想,说:“你不是得回去首席大臣那儿复命吗?我跟你一起去找那老猫。”
“臣遵旨。”犬卫答应了,便往老猫住处去。
兔簪稍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去了一个假的诊所,见了一个假的狐美人,几乎丧命,却又遇到了真的狐美人……
狐美人还说,他碰不得你,你怕他做甚?
碰不得我?
碰不得我?
兔簪回想一番,这两回遇鬼,那鬼确实都没碰过自己。
第一次是他用狐尾、狐叫引诱,勾引兔簪跳崖;第二回 则是他故意恐吓说要兔簪的命,吓得兔簪夺路狂奔,一路奔向悬崖……那恶灵都没直接伤害自己。
换言之,那鬼不能直接把我搞死,只能想法子让我自己作死?
兔簪摸着自己的下巴,凝眉细想:狐髻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啊,对了,狐髻……
狐髻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狐髻怎么一下子又不见了?
兔簪望向苍茫的旷野,越想越迷糊,越迷糊就越困,既然困意袭来,就直接放弃思考,老老实实地在犬背上睡着了。
首席大臣不住山洞,也没有带电灯的别墅住,单住在高处的一家树屋里。没有电灯的漆黑对他而言不构成什么问题,树屋建得高,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不便。
树屋下守着一队犬卫,树屋上则守着两只猫头鹰护卫,守卫算得上很森严了。
不愧是怕死的老臣。
兔簪抬头看着高高的树屋,惑然问道:“没有楼梯?”
“没有的。”犬卫回答。
兔簪仰头大喊:“首席大臣,你倒是想个法子让我上来呀?”
首席大臣已经睡下了,早就化成了大胖黑猫原形,从树屋里探头,黑暗中那双猫眼散发着金色的光:“你自己爬上来啊?”
兔簪撇嘴:“朕是养在深闺的家兔,不会爬树!”
首席大臣眼瞳一缩,指着远处道:“那儿有鬼!”
兔簪吓得一个激灵,两腿一蹬,跃上树干,四肢迅速扒拉,有如神助地一路冲上了树屋。
待兔簪跳到树屋里,躲在老黑猫背后,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问:“鬼?鬼在哪儿?”
首席大臣笑道:“你这不就会爬树了么?”
“我……”兔簪不免得想说出他兔生的第二句脏话,但想想还是靠良好的教养给忍住了。
首席大臣躺进树屋里,语气温和地说:“你跑我这儿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找雄j-i辟邪吗?”
“您不是说皇后有问题吗?”兔簪反问。
“他就是野j-i,会给自己加戏,但也不至于要您的命啊?”首席大臣说,“恶灵倒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伤害人的恶事来,怎么听都是恶灵比皇后危险嘛?”
“那我来您这儿不就好了?”兔簪问,“你又能镇宅、又不给自己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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