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
所有人都愣了,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个问题。旁边叉车司机呆呆道:“这块地上种了啥东西?我……我听他们的,都给铲了……”
顾劭昀心头一紧,下意识去看陆秦禹。陆秦禹面色沉凝,声线之中有一丝压抑:“铲掉的呢?扔哪里去了?”
“村口那个河沟……”
司机话音刚落,陆秦禹已经把怀里的小黑狗塞给村长,迈开步伐,径自往村外去。
顾劭昀心道不好,果断对赵彦明道:“你跟着村长,把村里能承包的地都给我包下来!三倍价格!办完了告诉我一声!”
赵彦明打包票道:“行,我知道了。兄弟办事你放心。你好好去跟人家解释下……”
他还要揶揄几句,顾劭昀已经头也不回跟着陆秦禹去了。赵彦明咋舌,突然觉得,自家发小好像、可能、大概、也许……这次真的要栽了?
顾劭昀不知赵彦明的心理活动,他追上陆秦禹,心头七上八下,紧张开口:“陆秦禹,我没想到祁渊会干出这种事……因为我你的庄稼都没了,我补偿给你……”
陆秦禹不见了之前的沉稳淡然,脚步飞快,眉头紧锁,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
顾劭昀更不安了,十分愧疚——他住这里才两天,已经对陆秦禹的现状有了大概了解。村长的老年机都比陆秦禹这个诺基亚值钱!可见陆秦禹要么是真的很穷,要么就特别的勤俭节约。他下地种田一把能手,身强力壮还会杀猪,应该不会是前者。
那么大一片庄稼地被铲了,得多大的损失!陆秦禹还不心疼死!
顾劭昀思来想去,只得承诺道:“那你把你损失多少告诉我,我想办法弥补。”
“实在不行,我去找一模一样的,给你种回去!”
陆秦禹却道:“那位祁渊祁先生,是你的朋友么?”
“当然不是!”
顾劭昀矢口否认,嘴上忙不迭和祁渊撇清关系,“那家伙是我的死对头,从小到大专门和我对着干,没一件事让我顺心的……我往东他往西,我朝南他向北!”
“我要是知道他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认识他!”
他信誓旦旦道:“陆秦禹,你要是想揍他一顿出气,我帮你!”
陆秦禹嗯了一声,淡淡道:“我知道了。”
顾劭昀猜不透他想什么,跟着陆秦禹一直走到司机说的河沟处,这是村子附近一条不大的小溪。因为近期都在下雨,暴涨成了一条小河。虽说水也不深,但水流湍急,底下鹅卵石又滑,还是有几分危险。
顾劭昀站在大树下,眼睁睁看陆秦禹挽起裤腿手腕,在岸边找被丢掉的庄稼。
天色y-in沉,山间气候说变就变,陡然一声震雷,紧接着雨滴噼里啪啦落在地上,一个个小泥坑——又下雨了。
陆秦禹没打伞,就这么冒着大雨,一点点在岸边的大片泥土中翻找。有时脚下泥土s-hi滑,没有着落,陆秦禹甚至直接淌在水里,一点点用手指拨弄。
顾劭昀深吸一口气,冲了过去:“陆秦禹,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你上来!等雨停了,我和你一起找!”
陆秦禹摇了摇头,头发已经s-hi成绺,s-hi漉漉贴在清隽的眉眼边,沉静的声音在雨中几乎模糊不清,“雨太大,会直接冲走。等雨停了,就找不到了。”
顾劭昀一噎:“那你穿个雨衣啊!淋雨搞不好要病倒了,怎么办?”
陆秦禹不语,手上动作不停。左手上已经握住了一把绿苗。幸好岸边潮s-hi,时间又短,庄稼还都连着根和泥土,都没什么事。
顾劭昀看着都急,顾不了那么多,把自己的阿玛尼外套脱下来,袖子打了个结,当成篮子,强硬把陆秦禹手上的那一丛小绿苗放了进去,抹了把脸上的水:“陆秦禹,就按照这个一样的找?我和你一起。”
他也没等陆秦禹教,自己琢磨着开始翻。然而顾劭昀长这么大,最接地气的时候是去黄石公园夏令营,完全不认识什么庄稼。在他第三次抓了一把野草,仔细辨认发现对不上号后,顾劭昀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他办不到的事。
扬长避短,他放弃得也迅速,立马跑回村子里,搞了雨伞雨衣拿回来,强行给陆秦禹用上。
两个人一直忙活到傍晚,一直到天色暗沉,什么也看不见了,才带着抢救回来的小绿苗回去。顾劭昀打从心底画圈圈诅咒祁渊,祝他以后天天遇到肖柏花!
淋了这么一场雨,顾劭昀的感冒果然加重了。他一个接一个喷嚏得打,脱掉s-hi透的衣服,哆哆嗦嗦钻进牡丹花缎面大花被里,捂着再也不想放开。陆秦禹把小绿苗暂时安置在几个花盆里,还是没有休息。
顾劭昀脑袋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有点儿冲鼻的气息。不多时,陆秦禹从锅台处端给他一碗姜汤,言简意赅道:“喝了它。”
姜汤闻起来很冲,夹杂着草药的味道和一点酒意。顾劭昀以为会很苦,不料舌尖刚触到,便蔓延开一股甜意,味道又清淡适中,叫他情不自禁全喝了,周身瞬间像有暖流涌过,四肢百骸一齐热乎了。
顾劭昀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回头看陆秦禹没事人一样,现在才脱掉s-hi了的衣服,拧干晾在廊下。
他赤膊在屋子里收拾东西,灯光昏暗,蜜色肌肤犹如涂了一层金色光泽,近一米九的身高比例极是英挺,比起一些t台模特也不遑多让。顾劭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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