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简言略带疑惑地转过头来,眉眼之间还有些忽然被打扰的不耐,扫了一眼照片和上面的字,眼眸眯了迷,才看向他:“……”
“是不是不看照片,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帅?”苏星允见他不答话,还在兴高采烈地放大给他看:“啧啧,这角度、这色调,完全可以剪下来做头像了。”
“……”邹简言其实已经看过这帖的内容了,为了了解高中生平时都看些什么,他密切地关注着校园论坛。昨晚看到这帖时,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怎么现在的高中女生,评个校草是为了给他找对象吗?
坐在一旁的瘦猴,和隔着一条过道的半仙、河马都密切地注视这场尴尬的对话,偏偏他们大哥丝毫没觉得不对劲,还在一个人自说自话:“你这张真不错!你看你这眼神,凶得跟要杀了我似的。要不要我发给你?”
“……”邹简言有一瞬间以为苏星允是来挑事的,但发现他是真的傻白甜之后,反倒释然了,还莫名有点想笑。
“你自己留着吧,我回家照镜子就行。”他带着点儿揶揄,看小傻子般看了对方一眼便转回去了。
“啊,可惜啊……”苏星允用瘦猴的手机发给自己后,还在嘟囔:“真挺好看的。”
河马和半仙两人是同桌,隔着一条走廊看完这出独角戏,心里百感交集,有种地主家的傻儿子被隔壁村的村长儿子狠心拒绝的感觉。
“我觉得以星哥这小孩儿性子,还真得找个比他大十岁的,不然镇不住他啊!”半仙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
“大十岁就是得成熟,成熟的话,这不有现成的吗?”河马眼神看向那个清瘦却坚毅的背影,胖胖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班、班长?!”半仙一脸惊悚,用唇语问:“那不得打翻天?”
“嘿嘿……”河马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神聚焦到了大步跨进门的老师身上。
*
“班长,我想背课文!”一个平时娇滴滴的女生坐到了邹简言前面的位置上,把本来在那个位置上的男生赶走了,“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
苏星允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身来,就发现邹简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排队背课文的人,还全是女生。
不光下课时这样,就连午休,都有女生过来排队,甚至好几个都提溜着奶茶,不由分说非要他接。
邹简言似乎从不喝奶茶,不是给姜悦喝,就是放桌上放着。也没见他跟女生们聊天,偶尔说那么一两句,不过就是“错了”、“可以了”、“回去背好再来”。
冷漠得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就这样,还一堆女生大呼“高冷男神”、“冷面校草”、“又飒又帅”。
苏星允从来不背课文,也不知道课文有多难背,每次看着女生们在邹简言面前紧张得面红耳赤、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玩,兴致勃勃地在后头看热闹。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还会举起书本提示。
好几次邹简言感觉到背后不对劲,猛一回头,就对上苏星允笑眯眯的脸。这张脸笑起来有种不谙世事的稚气,跟那个在巷子里准备打架的少年判若两人。
邹简言是个对待学习很认真的人,这也是他当年高考能考到全市理科状元的原因。对于苏星允这种自己不学还妨碍他人学习的行为,简直是深恶痛绝。但偏偏背后这人又没皮没脸,说他两句也不顶用。
“我看她都快急哭了才提示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你倒是懂怜香惜玉,你来代她背一个?”
“可以,但是没必要。”
“……”
但连苏星允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冷面校草,在女生中的人气竟然越来越高,几乎超过了建校以来任何一届校草。
过去那个事儿了吧唧的班长,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有人在论坛发帖讨论邹简言的转变,底下一个高票答案是这么解释的:“文理分科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有一定几率导致高中生性格的转变,是沉沦还是飞升,只在这短短一瞬间。”
邹简言看到这个答案的时,不得不佩服现在高中生们的想象力,默默地点了一个赞。
*
y省负责教育的上级检查团已于这几天抵达晏城,三中的领导们如坐针毡,唯恐这时候闹出什么意外,天天早上搁大门口守着,连迟到都得重罚。
更不要说搞卫生了,不止要扫地拖地、擦黑板、抹窗户,还得把走廊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偏偏今天轮到苏星允和邹简言值日,苏星允急着去网吧跟兄弟们开黑,一连接了好几个连环夺命call,可邹简言简直像个洁癖星人,不弄到没有一丝灰尘不肯走。
“班长,其实大家都是随便弄下的,不用这么认真吧?”苏星允拿拖把“刷刷刷”几下,把地板拖出几道水痕,就算干净了。
“大家都背课文,你怎么不背?”邹简言不为所动,依旧卖力干活。
他动作敏捷,不论是扫地拖地还是擦黑板,都十分沉稳有力。那一丝不苟的样子,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像眼熟。
苏星允被怼得无言以对,扫了一眼邹简言工整到有些过分的桌面,调侃道:“你的被子一定叠得跟豆腐块儿一样吧?”
邹简言手上一滞,转过身来,狭长而微垂的眼睛散发出一道凌厉的光:“你怎么知道?”
苏星允一愣,挑眉道:“还真是豆腐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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