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众将士得令,喊杀震天,包围圈瞬时向中缩小,数千党项军竟无一突围。
遭此大变,党项人越发慌忙。有人孤注一掷驾着马就往人墙上撞。然大衍军的战马却不好对付,党项人尚未触到人墙,胯下战马却被敌方战马生生踹出,党项军顿时如烂熟果子纷纷落下。
党项兵死伤过半,半柱香的时间负隅顽抗的人全都缴械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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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 同学重新上线啦。看文愉快!
第27章 问罪
战事方了,城门外火光冲天。
骁骑营首战大捷,个个激动无比。
喻旻站在敌将尸首前,面无表情地将长剑从尸体胸口拔出,随手扯一段衣摆擦拭干净。最后解下浸血的披风,丢进火堆。
表情动作平静地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大战。
周一辛在旁啧啧称奇,“大家都是头一回见这场面,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战场杀人见血,胆子大的兴奋异常,胆子小的紧张后怕,这都很寻常。单单喻大帅这样的没见过,仿佛方才只是杀了盘棋一般。
骁骑营一众将士兴奋完后又愁眉不展。
这帮兵大多数都是官家子弟,非富即贵,自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自然讲究得要命。各自捂着口鼻,一口气得憋半晌才往外吐。
地上到处都是血污,也太脏了!衣服甲胄血腥味捂着汗味,也太臭了!
这些个穷讲究娇滴滴的少爷兵恨不得走路都垫着脚。被留下打扫战场的人哀叫连天,被周一辛一人踹了脚屁股才捏着鼻子磨磨唧唧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卫思宁在一阵剧痛中醒来,抬起眼皮只见眼前晃荡几个人影,其余的看不真切。
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大夫惊觉,忙喜道:“殿下醒了!快,快通知大帅!”
便有人忙不迭地跑出去。大帅?哪个大帅?谁?
卫思宁饿了几天,又受着伤,昨夜拼杀心力耗尽,此刻意识一片混沌。
左肩处传来的剧痛让他不至于再昏睡过去,既有痛感,那应当还活着。他从胸中呼出一口气,似乎是等到援军了……
正想着,围在床边的人纷纷散开,嘴里呼着:“大帅。”
卫思宁费力稍稍将头移向来人,无奈如何看都只能看到一团虚影。
正待思索这是从哪里来的大帅,一个万般熟悉却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声音在房内响起:“殿下如何?”
卫思宁愣怔当场,只当是做梦,但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形就在眼前,甚至伏到床边查看他的肩。
“喻……!”卫思宁惊怒交加,大帅…他竟是元帅!无奈体虚至极,他拼尽全力喊出来这声连个蚊子叫都不如。
“回大帅,万幸未伤及骨头,只是伤势耽搁了些,失血过多。要将养些时日。”
喻旻皱眉,担忧道:“方才还醒着,怎的又睡过去了。”
“太过虚弱的缘故。”大夫道:“伤口才剔了腐r_ou_,此时睡过去更好,清醒着怕是难捱疼痛。”
喻旻覆上他的手,淡淡应声“嗯。”
数月不见,他竟然这么瘦了。此刻躺在这里双眼紧闭,唇角干裂,哪里还有半分盛京城中矜娇皇子的模样。
明明是骑马都嫌累的人,非要跑到这里受苦。
为我戍边,为我出战。你问过我吗?谁教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喻旻又守了一会,天黑才回去。
禹王殿下重伤未醒,不好立刻回雍州。一行人便暂时歇在下蔺城中。
喻旻从余飞几个随行亲卫口中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知道他们是如何到的这里,又如何恰巧被党项军得知行踪。
“是谢同搞鬼,他对殿下一直不服,阳奉y-in违的事没少干,仗着自己有些军功在雍州横行霸道。末将回雍州求援也是他拦着不准人出城救殿下。城外的党项军不过才几百,他危言耸听非说有上万人,若真是有那么多人我又如何能轻易回去。这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那日要随我出城救殿下的将军全被他罚了军棍。”
喻旻听完余飞的话,唤来杨云。
“回雍州传我令,谢同有失职守,迟援殿下,着军前处斩。”他一边拟军令一边道:“若有求情者,一并革职。”
见喻旻搁了笔,余飞急道:“那里通外敌这项罪名……”
“不必提,里通外敌的罪名若是坐实是要株连家人的。 你方才也说了他从前颇有战功,留他家人性命算是还他戍边多年的功劳。”
余飞还待再说什么,杨云已经领命走了。
他仍旧愤愤的,“殿下遭了这么大罪,也太便宜他了。”
喻旻默然不语,其实他还存着另一份心思,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雍州城的各位,护不好殿下就要受罚。
林悦已经率军到了武川驻地,这边事情也已经了结。周一辛一早便来问什么时候回武川。
喻旻将药渣撇净,晃着勺子等药晾凉,“等杨云回来。”再有一天殿下也该醒了。
这边杨云带着元帅军令一路疾驰到雍州城。
谢同自知事情败露,党项人没有活捉到卫思宁,反而让他武川来的援军打得落花流水。好在他自认行事还算周密,没有留下重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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