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爱,怎么?”李承乾对房遗爱亲昵的称呼让太子妃神色一凝,她这才想起刚刚房遗爱还未对他行礼。
房遗爱早忘记这事了,他盯着称心,不由对太子开口道:“殿下,小臣那里尚缺个侍候的人,不如谴他去臣那里。”
李承乾听了神色一愣,然后默默打量了好半晌那叫“称心”的乐童。
他道:“赵德子,你收他做个徒弟罢,我记得你有个徒弟叫如意,如此倒也相和。”
房遗爱挑眉,这话里的意思是不同意他要人了?!
房遗爱心中警觉!
他狐疑地打量着那称心,和太子。
李承乾看房遗爱的行止,神色越来越不愉,他亦瞅着那称心小童,倒是个美姿容的,他忽然想到了那日去房府从房遗爱手里抢过来的那本春宫图——
“怎么,你看上他了?”太子意味不明地问房遗爱。
房遗爱不明所以,眨眨眼。“就是缺个侍候的人,怎么殿下舍不得?”
切,不识好人心,明明担心是你看上他了!
房遗爱心里嘟嘟囔囔,还不好明说。
太子妃蹙眉,为何太子和那房驸马都对着乐童感兴趣,这倒是奇了怪了?!
“不过是一宦官奴婢而已,你喜欢就让他跟着罢。”李承乾心里不乐意,倒不至于为了一个玩意儿驳了房遗爱的面子。
房遗爱一听太子轻视太监的话,也不知为何心里就一股气,宦官怎么了,难道是谁天生喜欢割掉二两r_ou_,去当无根残缺的太监?!
他第一次对李承乾心里有了怒气,若是他说了算,这天下最好再没有太监——
*
晚上,丽正殿里。
“赵德子,你让人注意一下那个乐童……”李承乾临睡前练完字吩咐道。
这边在典膳局,白日里只要当值,房遗爱出于某种“担忧”的心思,总是使唤称心起来,竟是片刻不能离身。
不说赵德子打听到这事如何回禀太子,就说称心就有点累,更多的是周围的风言风语。
典膳局身在东宫,不是没有官员使唤宦官,但大多数都是小吏服侍上官,像是称心这样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小宦官侍候的,就只有房遗爱这独一份儿。
“谁说你没用的?”房遗爱知道了称心愁眉苦脸的原因,挑眉想了半天,表扬对方,万万不能让人挤兑走这“孩子”。
他赞扬称心:“你看你长得好看,他们一是嫉妒,二是你也有才——”
称心不明所以。
房遗爱想到了称心擅长弹琵琶,终于找到该夸赞的优点:“你懂乐器,说不得钻研j-i,ng益后,能成为大唐一代琵琶大师,到时候太常寺里也是一枝独秀,再收一些徒弟,著书立传,说不得也受后世之人景仰。”
称心扑哧一笑,房遗爱有一瞬的惊艳,然后啧啧的摇了摇头。要了命了,这孩子还没长开,再过两年得好看成什么模样。
祸水啊!祸水啊!
转即想到,长得好看不是错,错的是太子李承乾“不自爱”,牵连了人家被皇帝赐死。
房遗爱是暂时不想让太子被废,不知为何,太子很是看重他。
不管李承乾是真心还是利用,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房遗爱都希望太子能立住,否则他不介意等晋王这条潜龙浮出前投靠过去。
所以,他看了一眼称心,其实他是可以杀了他,以绝后患——
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房遗爱自认为他是可以的,这时也没有什么现代鉴证刑侦科学,他杀死称心的方法稍微一琢磨就能得到好几种不惹怀疑的。
称心给房遗爱煮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身体一凉,他抬头却没发觉什么
房遗爱垂了眼皮,接过称心递来的茶碗,却没着急喝。
他刚刚差点儿想甩针到称心后脑里,如若不是没有随身携带“凶器”,说不准他就可能心动,去动手杀一个人。
他房遗爱就是个纨绔啊,从前也命令过人打骂过房府的下人奴婢,可却从未想过恶意除掉一个人。
房遗爱克制自己,但称心的问题也得解决。
想了想,他对称心道:“称心,我教你一门功夫,这样你有一技之长,别人再笑你讥讽你,你就打回去……”
他让其研墨,摸摸搜搜的写了一下午。
“给你——”房遗爱递给称心两本神功。
称心低头一看,上面写着《铁砂掌》和《大力金刚指》。
“你记着,从明天正午就得开始练。我先教你运气的法门……来,这样盘腿……对……”房遗爱很热心的指点,简直是拿称心当徒弟对待。
称心这段日子过得是最轻松的,只是不知为何房遗爱非让他在烈日下练功,他提出过早晚练习,晚上运气,决不懈怠,都让房遗爱给否了。
身为“徒弟”,称心只能尊师重道,尤其这师傅不仅不用他干活,时不时还赏赐他银钱,让称心“感动不已”。
称心一日,实在受不住太阳的毒烈,道:“房膳郎,奴实在是……”称心抚了抚晒黑的小胳膊和手背,皮肤不仅糙了,还变得黑乎乎的了。
但称心自己也感觉身体确实变得更好了,气力也变大,早晨之前有人冲撞他,居然被他一掌打飞了——当时让称心自己都讶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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