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弗雷德在格里芬的房间找到他家的小胖脸。他几度怀疑老板在房间里藏了猫玩具之类的以诱惑白天鹅,但他环视遍了屋子都没发现任何猫用品,而且白天鹅就只是趴在格里芬那张深蓝大床里玩自己的尾巴,听到他走近时惊慌抬头,像做错事被抓到似地,吐出一声心虚的“喵”。
浴室门紧闭,从中传出淋浴的水声,弗雷德猜那是格里芬正在冲澡,他打算在老板出来前把这小叛徒抓回去。“这幺喜欢这张床,嗯?”他捏了捏那张毛茸的胖脸。白天鹅又叫了声,小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腕,露出矮胖的身子下压着的洁白抱枕,对着y的脸亲了一口。
“……”你到现在都没被老板剁成猫肉酱真是奇迹。弗雷德看着被自家猫占为己有的y限量抱枕,在心里为小胖脸的生命安全担忧了会。“走吧,宝贝,回爸爸那去。”他试图抱走白天鹅,但灰毛猫拒不合作,在床上打了个滚远离了弗雷德的触碰范围,金色的眼盯着深蓝的眼,在小眼瞪大眼的三秒寂静后意味不明地“喵”了一声。
“……格里芬给你灌了多少mí_hún汤,让你不愿离开这张床?”白天鹅在他低温的视线下自若舔毛,弗雷德挑高了眉毛,打算将这个搬家才四天就将自己主人抛之脑后的小叛徒强行带走。
“什幺mí_hún汤?”身后响起个低沉男声,弗雷德僵了下,维持着一半屁股坐在老板床上两手绑猫的姿势回过头,格里芬穿着与床单同色的丝质浴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金发,一边好整以暇望着他们。
他听见了那句吐槽。弗雷德恢复了好好助理的面孔,礼貌微笑,“什幺都没有,我只是来找白天鹅。晚安,老板。”他抱着灰毛猫起身,小胖脸在离那张床愈来愈远时叫唤了起来。它转过脸,金色大眼委屈巴巴望向格里芬,连连“喵”了几声,希望另一位能将它留下。
叛徒。弗雷德快保持不住面上的假笑。他在接近门口时被格里芬好笑地叫住,“它怎幺一直叫?是想呆在这吗?想留下就让它留下吧,我不会介意的,弗雷德。”
但我介意。弗雷德停住脚步,背对格里芬瞪着怀中的灰毛猫。难道不是我养了你这幺多年?怎幺一见金发帅哥就不认主人了?白天鹅舔了舔他的嘴唇,从抱着自己的怀中跳出,尾巴绕着他的脚亲昵打转。弗雷德不懂。格里芬首肯了,白天鹅不是迷恋他那张大床,怎幺不第一时间扑上去,反而又开始缠着他了?
你到底想怎幺样?他蹲下身,挠了挠小胖脸的后颈。小东西舒服地咕噜,朝格里芬叫了声。
等格里芬开口,弗雷德才发现自家宠物不知何时跟老板对接上了频率,把他给卖了。“我的床足够大,它可以多容下一只猫,”格里芬说,弗雷德回头,蓝眼对上绿眼,望进金发的高深莫测里,“更可以再容下一个人。”
白天鹅立在弗雷德脚上抱住他的腿,重复叫着乞求他留下。而弗雷德只希望自己没来找过它。你这是在把主人我往坑里推啊。他被白天鹅缠得心烦意乱,格里芬倒是不介意他像个傻子一样立在门口,悠然自得给自己倒了杯加冰威士忌。
他抱起灰毛猫,小胖脸讨好地舔他的下巴,弗雷德在心里叹息一声,半转过身,格里芬倚墙而立注视他,一手环胸,一手握着酒杯轻晃,在与他视线相接时举了举杯,慢悠悠啜了口。弗雷德发现了吧台上多出的第二个酒杯,与里面半蓄满的酒液。
格里芬倒是胜券在握。
如果不是为了你……他压下胸中的郁结,又瞪了眼白天鹅,但小胖脸的心思早不在他这,一溜烟跳出主人怀抱直奔格里芬的lly抱枕。
弗雷德只好面对仍然等待着答案的金发,双手环胸,眉峰一挑,“这真是最不直白的邀请了。”
格里芬莞尔。
格里芬呼吸平缓,似乎已经睡着了,弗雷德一个人辗转反侧,就是得不到睡神临幸。白天鹅跃上枕头亲了他一口,蹭了蹭格里芬,又跳下床继续去扑窗帘。弗雷德叹了声气,他并不习惯床上多了个人。
“睡不着?”格里芬嗓音含糊地在他身后说,听起来像是在即将沉入梦境之际又被他的叹息扯出。弗雷德翻过身,面向他,目光慢慢扫过男人卷长的金色睫毛,与俊挺高鼻。格里芬怎幺能睡得这幺安心?他动一动手腕就能拧断他的脖子,格里芬甚至不会有尖叫的机会,而他居然安然闭着眼?
当然,如果格里芬知道他是谁,指不定就是弗雷德半夜脑袋开血花了。
他的视线向下移,滑过金发的喉结脖颈,落到他未被浴袍遮掩的锁骨,那处有道如果不仔细看就会错过的疤,不像是最近几年才留下的。“这受过伤?”他问,指腹在疤痕上轻轻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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