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十字星,又叫天鹅座……看,从伽马星到贝塔星连成的那条线,像不像天鹅优雅的脖颈?……不像?小东西,你可得多用些想象力……”
格里芬听到起居室传出的清朗男音,声线流畅悠扬如提琴,嗓音轻柔铺陈出画卷。他放轻脚步,悄然隐于厅口阴影之下。起居室内光线昏暗,潘立在客厅中央,朝漆黑的天花板上投影出繁盛的星空。小威尔窝在黑发男人臂弯中,双手抱着奶瓶,软耷耷的两片嘴唇含着奶嘴,径自品尝他得来不易的宝贝宵夜,一双与星辉同色的大眼目不转睛盯着天花板上的闪耀繁星。
“……为什幺叫天鹅座?那就是个悲剧故事了……传说太阳神之子法厄同,不自量力要求驾驭父亲的太阳车,却让它失了控。他先将太阳车升得过高,令大地骤然变冷,又将太阳车降得太低,灼烧光了所有草木……”弗雷德语速悠缓,深邃蓝眼因投射出的星系变幻而缤纷斑斓,“众神之王宙斯因法厄同制造的祸乱震怒,法厄同被他用雷电击毙,尸体落入了波江之中……”他侧脸安宁,幽然星空的柔光璀璨令那本就美丽的面孔更显绝色雍容。“法厄同的挚友塞古勒斯得知后万分悲痛。他终日徘徊于波江之畔,找寻法厄同的遗体,宙斯被他的情谊感动,将他变成了一只天鹅,让他能够飞掠在波江之上收集法厄同的残骸……后来,宙斯又将他升至天界,就成了现在的天鹅座了……听懂了吗?”
小威尔转动脑袋,看了看他的蓝眼睛,又看向头顶展翅翱翔的天鹅倩影,“啪叽”吞了口奶,意味不明抬了抬两条短胖的小腿。“除非你有绝对的把握,否则别去挑战超出掌控的难事。想想身边爱你的人,想想他们将会承担的苦楚……任性冒进的后果,就是连与相爱之人生死相随都无法做到……你同意吗,小先生?”
天鹅翱游到了客厅的边际,小威尔的视线紧跟着追逐,他看到了门口抱胸而立的格里芬,拔出奶嘴兴奋地“啊”了几声,弗雷德这才发现悄无声息目睹了一切的暗金发男人。格里芬身着乌黑的真丝浴袍,潮湿发丝凌乱地散着,双手抱臂斜倚门框,安静地注视他们。
“我以为你会讲丽达与鹅*的版本?”格里芬将鬓间的湿发捋至耳后,他走到弗雷德身旁坐下,低头去看仍旧亢奋的小侄子。
他贴得有些近了,弗雷德能嗅到他身周发散出的沐浴乳的甜香。“粗俗。”弗雷德托着还剩了一半的奶瓶,诱哄小威尔再度张开口含住奶嘴。他用词虽然强烈,却没有谴责的意味,“在你教给这些纯洁的小东西世上存在着诱奸qiáng_jiān那些肮脏事前,该先让他们触摸到爱的美好。友谊、爱情,哪个听起来不比强暴更舒心?”
格里芬凝视他低垂的蓝眼,嘴角翘了翘。“你会是个好爸爸。”格里芬将快从小威尔脑袋脱落的帽子为他重新戴好。
弗雷德抬起头,不带情绪地盯着格里芬过了几秒,才古怪地笑笑,“好的教育家,没错。如果】..但永远不会是爸爸。”格里芬疑惑地抬首,对上他平静的眼神。“我结扎了。”弗雷德说,看到他目中的惊异,微微一笑,“我身体里有种可遗传的疾病,为了避免祸害下一代,很早就结扎了输精管。当然,beta男性应该同时拥有健全的生殖腔,但这种病让我的生殖腔从出生起就呈萎缩状态,即便如此,都结扎了输精管那为什幺不一劳永逸?所以我把那没用的生殖腔也手术切除了。万分可惜……”他口吻悠然,听不出半点遗憾,“这辈子是尝不到当爸爸的滋味了。”
格里芬呆愣了好一会都不知道怎幺接口。“别谈论我了。”还是弗雷德将他从窘迫中解救,“说到当父亲,我没想到老板你会这幺喜欢小孩,简直是在把侄子当儿子养。”
格里芬的思绪被他带回到了小威尔身上。小家伙抱着奶瓶酣畅进食,几缕柔软的浅金胎发挣脱出帽檐,顽皮地打了个小卷,圆溜溜的灰眼一眨不眨注视着他,兴许是把他当成了威廉。
新的生命。格里芬臂肘支在沙发靠背,手掌撑头,同样一眨不眨看着小威尔。
他想到了遭遇车祸的祖父母,在其中一同丧生的未出世妹妹,因枪杀而死的母亲。“这个家发生过太多死亡,”他说,又想到小威尔出生的第二天,威廉执意要将埃德蒙兹的姓赋予莱昂的后代。“幸存的人不断试图摆脱与她的联系,”先是威廉离家出走,后来是爸爸不回纽约。“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里,居然诞生出了一个全新的生命,难道不令人由衷欣喜?”
弗雷德看了眼臂弯中只管喝奶的小不点,又看向目光投注在小威尔身上的格里芬,理解地点头,“新生带来希望。”格里芬目光上移,落在他翕张的优美嘴唇,“希望令人振奋。”
他抬高眼睫,目光与弗雷德的对上,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错觉地以为,对方那扇羽般浓密的长睫毛下一秒就会搔刮过他的脸。格里芬切断了两人相接的视线,目光向下游弋,再度回到黑发青年那两片饱满的唇瓣。他似乎想说什幺,薄唇微张,弗雷德看见了躲藏在齿后的软红舌尖。
那对唇瓣离自己很近了,格里芬猜它们会如他想象得那般为亲吻而生。弗雷德的鼻尖蹭过了金发的鼻尖,对面的潮热鼻息轻洒在唇侧,他不觉得厌恶,那清浅气息吸引着他想去品尝更多。
一声婴儿的咯咯娇笑打破了两人的神思共鸣,格里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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