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人傻钱多。”游凯自黑一记,“有时候我知道李鸢心里有事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也从来不会跟我多说。但你就……我老觉得他看你一眼还是你看他一眼,你们俩就都懂了,不必多说了。是什么玄学么?”
彭小满反应了半晌,才失笑,“我能说你是吃醋么?”
“能,讲老实话是真有点儿吃,感觉他妈的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系列,我种个白菜让——呸,对不起重说,我养的花味儿还没闻着呢,蜜让你给采了。”
“……怎么给你说得那么gay呢?”
“没办法,男人之间的友情纠葛有时候这样儿,你换陆清远那钢铁直男来,他也是gay gay的。”游凯风摸了摸后脑勺,难得不那么嬉皮笑脸,竟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似的,“有时候真有点儿挫败,挫败我掏心掏肺,有的时候不如你站旁边几句话。”
就跟做题写不到得分点,密密麻麻写满不如学霸寥寥一句话似的。可写卷子是经年累月习得的技巧;而与人交际,最里那扇门扉开不开给你看,全然是小概率抽奖,靠命靠人品,玄之又玄。
“不是!”彭小满彻底乐喷,浑身不得劲儿地抓耳挠腮起来,“凯爷你不写屈才真的,我,我就是碰巧跟你家鸢住一块儿而已,然后又不小心被老班硬凑一桌所以才——”
“哎哎哎哎!”游凯风笑着按他,“你冷静你冷静,我一点儿别的意思没有,我也不是什么逼宫,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我表达的有点儿的过了,语文不行。”
彭小满啼笑皆非地摸了摸鼻子。
“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以前搞不清你什么路数,现在突然开了点儿窍。”游凯风侧着头看着彭小满,歪了下脖子,“好多人都一样,妄自菲薄,有时候你自己都不太喜欢自己的一些地方,对吧?但你信,你这人其实挺有人格魅力的,真的,我实话。”
“魅力搁哪儿呢?”彭小满四下探头做出寻找的样子,笑着打趣。
“ted以前有个演讲讲得是同理心,也就是所谓的共情,感情移入,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再说明白点儿就是将心比心。”游凯风打了个响指,“我觉得你有这样的本事,站一块我可以和你平视,不累,我跟你说什么我放心,没什么包袱,也舒服。你给我这种感觉,给李鸢和其他人我猜也都是。”
彭小满没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谢谢你夸我你说得对,还是,没有没有我不是那种人,都不合适。究其原因在于,彭小满自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
你有同理心,和你在一起说话舒服,放心。这种肯定上升到了人格层面,比之“你帅”“你聪明”,还要叫人惶恐不敢当。
青弋的人事对他来说注定是个中转。彭小满只是想隐瞒掉一些东西而已,但自始至终,对谁,都是做了该做的说了该说的,传达到给四周的是怎样的一个自己,顺其自然,从没有有意设计过,也没有患得患失地回望过。
到了,他还是说了句“谢谢你啊凯爷。”
游凯风嘿嘿笑,“客气什么,拿你当朋友,随嘴瞎扯了一通。你也别跟李鸢说,回头搞得我真想跟他搞对象似的,他能膈应死。”
彭小满比了个ok。
偌大的地方瞎晃荡半晌,游凯风和彭小满回去意料之内地被老班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结束了里上医大参观日程回旅馆,和从里电大返回的李鸢卫一筌一行碰了个正好。李鸢瞧他俩面露惨色犹如答题卡涂岔了行,问怎么个意思,续铭后方飘过竖了个手掌左右摆了摆:“一人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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