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老板娘按说比黑猫警长恐怕得j-i,ng明三分,立马从门那儿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喊开,“哎那桌同学,瓶子要收的啊,碎一个扣两块!”
“哎起起起起你起开!猪劲儿那么大呢你。”陆清远给他蠢哭,站起来戗行,搡得游凯风向后一踉,自己拿过一只新的空瓶横放,“巧劲儿你懂不懂?”
“对不起对不起,您扣您扣,算我的!”游凯风冲老板娘摆摆手作个揖,转头冲着陆清远:“哎我不就他妈失手了一次么我?失败乃成功他妈。”
“歇吧,你这领悟力,一箱北冰洋不够你练手的。”李鸢剥了颗小龙虾仁吃掉,拿手肘顶了顶彭小满,又指指他手边的那沓抽纸,“老卫光赔瓶子就得赔进去两百,别妈了,祖n_ain_ai都有了。”
“嘶!”游凯风撇嘴不爽,指着李鸢鼻尖儿直点,“损是吧?行吧,你等着,趁早祈祷今晚一次没轮上你。”
“否则?”李鸢接过纸,歪了下头。
“不给你十八年情史戳个底儿掉我游字倒着写。”游凯风环臂气笑,仰头闷掉了半杯陈茶。
换陆清远上手,姿势都要爽眼不少。他略躬身,略低头,颀长五指扣住瓶身,小臂关节维稳不动仅靠转腕发力,带动起瓶身在桌子中央簌簌急转。瓶口此时俨然就是老班那只恣睢玩人的上帝之手,好比他敲敲桌面,轻飘飘一句“来你上黑板写一下这题答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瓶口自转,高速指过众人,渐旋渐缓,定。
第一个中奖的是陆清远自己,黄历出门没看,寸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干众人定睛确认了结果,皆抚掌欢呼,纷纷叫好,心说胸口碎大石还真有自己把自己一锤子抡死的二`逼货。
“我特么……”陆清远照脸扫了自己一巴掌,“日!”
“漂亮!”游凯风一拍桌子,“你这人头送的真心干脆漂亮,没话儿说了真的,来来来,选吧兄弟,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按说这个游戏,得玩儿的一干人要熟不熟,男女半掺才有意思。混得太熟,底儿都清楚,真心话便问不出什么掷地有声的劲爆名堂;y-in阳失调,大冒险又不方便强拆cp,强自拉郎。所有人都知道陆清远体格倍儿木奉,大冒险没意思,瞪着俩眼盼他选真心话。
他心里关于苏起的那点儿少男小九九,不一五一十扒个j-i,ng光还叫人?
“我……咳!”陆清远点兵点将,挠了挠寸头,“就那什么,就,真心话!”
蠢货上钩了。
“好好好真心话好真心话好!哎闭嘴,我知道问什么,我问我问!”周以庆拿北冰洋瓶底敲击着桌面,向下按了按手掌控场,示意众人收声,“保——证是你们想知道的!”
“卧槽你不要坑我。”陆清远环臂遮胸,佯装皱眉,端一幅被登徒浪子摸了半边屁股的衰样儿。
“自爆的二货的没有逼叨叨的权利。”续铭丢了花生米粒过去,食指抬嘴边y-in测测一竖,拍板儿准了周以庆大权:“行了你问。”
“请问!”
周以庆一脸的不怀好意没安好心,月牙儿似的笑弯了眼睛,神叨叨地压着嗓子,一字一句小声问道:“如果,从现在开始到高中毕业之前,只允许你,对我们家苏起宝贝儿说一句话,二十字之内,你,会说什么?”
绝了。
请问是夏茗悠还是明晓溪?
还他妈问出点儿伤痛青春的味道了!
游凯风鼓掌称好,缑钟齐强自忍笑给周以庆竖了个拇指;续铭面儿上虽隐而不发,藏狐似的一对儿大彻大悟盛满了勘破的眼里,却又饱含了肯定;除了彭小满状况外,暗搓搓戳了戳李鸢胳膊肘。
“他和苏起……不是,他俩,有什么关系么?”
“我以为你耳聪目明呢。”李鸢撑着下巴看他,似笑非笑,“很难看出来么?二班十个里面九个知道。”
知道陆清远一颗纯纯少男心,早八百年前就栽死在了苏起身上。
“我靠那你俩不是情——咳。”彭小满急刹,环视一周调低了音频道:“……那你俩岂不是你情敌?三角恋啊我靠这,ao作。”
“非就和我扯关系么?说他别说我。”李鸢冲他脸面扔了颗剥了皮的五香毛豆。
彭小满下意识张嘴,头一仰,接住了毛豆米,嚼了咽了。不光彭小满瞪了瞪眼,李鸢也愣了,俩人对视一秒又同时侧头笑喷,李鸢拾掇好情绪末了也不忘一句:“做得好旺财。”
这头陆清远一脸的陈年便秘,一句话已经憋了半晌了。
“特么就要你一句话怎么跟憋大作文儿似的?”游凯风急的火烧火燎,哭笑不得,“再给你三秒,再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按你说的,滚去老班那桌商量高考去。三、二——”
“我想说。”陆清远摸了摸鼻尖,抿了下嘴。
没人说话,皆竖着耳朵,静静等他那句或否由衷的真心话。
“我想说。”陆清远几乎是在羞涩了,他顿了顿,轻轻笑了一下,“我会问她,你能允许我,跟着你考去同一个城市么?”
晚风微抚,这非玩笑,这是他青春里分文不值的一腔孤勇,也是他一句稚涩的热切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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