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陆清远那儿,一句“你丫j-i,ng神分裂赶紧吃个药吧快”就顺嘴出来了。可偏偏是彭小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很快就又如常地乐起来损:“哥,十八岁才,就给你彷徨成这样儿?”
李鸢笑笑,“你就当我戏j-i,ng成了吧。”
“哎,李戏j-i,ng。”
“恩,是按我话说的。”李鸢看着他,看他眼里映进了里上的霓虹,“但怎么就听着那么欠捶呢?”
彭小满既没嬉皮笑脸地说“来来来捶一个试试”,也没缺心少肺地换个话头继续猛怼。而说:“你要是真的有不开心的时候,那什么,就……你要信得过我觉得够铁,其实可以没事儿跟我说说。”他摸摸鼻子,“反正咱俩住的近,也、也省的你费功夫找凯爷了是吧?”
李鸢没接话,就这么看着他。
“哎。”彭小满挺无奈,“我诚心给你抛个橄榄枝你特么也没点儿反应,搞得我很尴尬诶……”
李鸢走前一步,凑近他些,“那你是你打算讲笑话还是演小品还是怎么的?逗我开心还是给我做心理疏导,恩?”
“你这人笑点低,逗你开心我看我行,嘎嘎叫我不保证反正应该不挂像。”
“本身我也很少挂。”李鸢点头,“说说战略。”
“首先逗笑这种事情我跟——”
李鸢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彭小满的嘴巴一挡,温柔克制,给了一层可忽略不计的薄薄间隙。
“……”
李鸢解释不了,这种站在他身边,偶然一悸一悸的感觉。间隙没了,挡住的动作缓缓变成了手背贴在嘴角边,有意无意的摩挲。李鸢用着和深沉夜色相同主题的声音:“你这人就够让我开心的了,我说真的,也别我为什么,我真不知道。”
彭小满那时候不知道那是句有含义,饱含着连他李鸢本人都没看清的错综情结的话。
你这个人就够让我开心的了。
李鸢梦醒似的很快结束了手下的细小动作,让彭小满当即以为李鸢只是单纯在说他这人比较喜感,一开口就自带笑点而已。那种顶针抿在心上,刹那的一点酸胀有过便消逝,彭小满摸摸嘴角,那块儿上次被他亲过,这次又被碰了碰的地方,“说明我以后能去开心麻花当谐星。”
李鸢却在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鸢现在有点儿赶地铁的意思。他该上的那趟,打了灯光,从乌漆漆的轨洞里飞速的驶来停靠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个什么追来的人,还是在等个什么落下的东西,李鸢立在黄线外的安全等候区内,看着敞开的车门内明净温暖的车厢,踟蹰犹豫着上还是不上。前一步,总疑心要错失掉什么;退一步,也好像是错失。
“那是什么意思?”彭小满听他几乎毫无戏谑的表达,也不嬉皮笑脸,也认真地问了。
地铁响了“丢丢丢”的警报铃,告诉车外乘客列车门即将关闭,勿要硬闯,以防夹伤。
“我是说……”
彭小满被他逗乐,“行了,我已经非常清楚你拐着大弯儿损人的路数了,说吧别欲言又止了吧,我真不打你,当然也打不过。”
“你比较特殊吧。”李鸢随后补充:“对我来说。”
特殊,彭小满的年度关键词。
他突然像被过了电,左边手臂连带着半面侧脸,都无端的麻酥酥了。李鸢说完这话,看他原本平常的神色r_ou_眼可见的僵滞,各式情绪走马灯花似的在脸上一层层铺开,最后叠成一个古怪的表情——眉心凑近在了一块儿,嘴巴又是忍不住直颤直颤的往上翘。
忧心忡忡式地喜悦自矜。李鸢要为自己的语文水平鼓掌,就冲这j-i,ng准劲道的形容,妥不比眼前这人次。
眼前这人……
真是,真是没法儿形容。
李鸢和彭小满莫名其妙地同时笑开,笑到一个偏开头,一个顶着鼻尖。俩人间隔着一米的间距,身侧是大景深的里上夜景,场景一下就像是某部古早偶像剧里抠下来的定格一帧。
九点集合下了瞭望塔,三楼观光大厅,老班请喝了n_ai茶,自己瞅菜单半晌点了个极品冻顶乌龙。等乌龙上了桌,老班拿管子戳开嘬一大口,立马就搁心里c,ao了——淡出个鸟儿,去他姥姥的极品。
气氛挺好,没在班里上课似的那么严肃,这会子都当老班是个花甲老头,学校里得琢磨着说的,趁势也就提了。
“班主任。”游凯风嘬了口美式咖啡,苦了一脸,伸手抢了陆清远的n_aij-i,ng球,“想跟您说个事儿。”
老班伸手去摸口袋,抬眼瞥见大厅中央鲜红硕大的一枚禁烟标识,悻悻收手,转道去摸下巴:“说呗,你小子还有谨言慎行跟我连哄带商量的时候呢。”
一周人笑,游凯风也乐:“那您不能这么说,好歹……发不发我高中毕业证儿还看你呢。”
“贫吧你就,赶紧讲,换座位没门啊,这个你不要想。”
一周人再笑,出了赵劲悄mī_mī地呛了颗珍珠,几点n_ai茶ji-an了三千五单词的书封。他抬手抹了,瞄了眼游凯风。
“不是换座位的事儿,我是想跟您说,就,九月份开学了我可能就……”游凯风摸摸鼻子,“……我可能就先不去学校了啊,班主任。”
“啊?”老班坐直,皱眉。
定格在彭小满意识里的第一反应极其戏剧——凯爷要退学?没声儿没响的就?
依这个“以为”顺势地想下去,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全涌上了脑海。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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