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脚一蹦就够着了干嘛非叫我啊。”彭小满特无语,就笑,“干嘛老让我个矮子跟高个子戗行啊。”
凳子都给搬好了。游凯风把人往凳边一拽:“爬树不行你得试着多接触,从安装假树培养起,这叫一脉相承。”
“我——”彭小满就差被他打横抱上去了,“行行行,我来我来,我一定不负众望。”
李鸢撑住椅背,手掌抵住彭小满的窄窄的腰,仰视他:“小心点儿,站稳了。”
“嗯。”彭小满小声应。
游凯风哎哟,心说你俩不要搞小粉红搞得太明显。
“小心不要把树碰倒。”
得。游凯风乐得嘎嘎叫。
就跟过生日吹蜡烛似的,彭小满站上板凳略略弓下腰去搁星星,不知道哪儿二`逼把教室灯给关了。一片静默的昏暗里,突然只剩了树上根根缴绕的细小霓虹,弥开了暖色。李鸢不由得眯了眼,看那明黄的灯和灯旁的人,就像这空间只余下这些似的。
“哎是不是特么就我一个突然想唱生日快乐歌?”不知道谁问了一嘴,约摸就是关灯的那个二`逼。
众人附议,纷纷表示你不是一个人!
“别吧。”陆清远拍巴掌,“要唱就唱金钩拜金钩拜金钩拜则歪好不?”
续铭摸黑也如履平地,一点儿桌椅磕不着,也不知练的哪派绝学。他步上讲台,分外潇洒地在黑板上题下了“圣旦晚会”四字墨宝,“你唱,周以庆彭小满的对唱不上了,你顶上去唱金钩拜怎么样?我给你搀上台。”
“哎别别别。”陆清远摇头,“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周以庆:“彭小满,我觉得你可以许个愿。”
彭小满费半天劲才把星星契进顶部的眼儿里,忍不住笑:“那你们洽谈出个集体愿望呗,一次帮班里同学都许掉。”
游凯风沉声:“要不,世界和平?”
陆清远又是一包辣条空投,准准砸上他脑门:“滚你大爷的世界和平!联合国秘书长呢你还。”
周以庆碰碰缑钟齐,凑过去说:“你不主意多么?”
缑钟齐怂,摸黑也没敢拧她脸蛋儿一下。指指续铭和李鸢,笑说:“我看这事儿还得全凭二位班长做主。”
听续铭真还沉吟半晌,以为他又得张嘴来句什么佛法无边的,结果:“就祝高三二班所有人学有所成,业有所获呗。”
“光祝高三二没格局。”李鸢适时来了个周玉梅长挂嘴边儿的主旨升华,“祝鹭高所有人吧,磅礴大气。”
一句“磅礴大气”给一帮人乐得腰子疼。彭小满站凳上边忍笑,边煞有介事地双手合十,抵住鼻尖,闭了眼睛。
都没当真,灵不灵,不管。
节目是六点半正式开始的,一人分了点儿瓜子糖垫肚。周以庆串场,网上扒的稿子,没礼服没妆化没开场,校服校裤小马尾就上了,手里还举了个农夫山泉佯装话筒。观众则以噼里啪啦拍桌代替塑料小手掌。寒酸地老班端着茶杯落座了直笑,恨不能放首《二泉映月》伴奏。
周以庆和彭小满的对唱,被硬逼着选了首情歌,林宥嘉和阿肆的《致姗姗来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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