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为求保命,卖身予君
「贱人!看你往哪逃!」壮汉怒目圆瞠,伸臂欲捉住齐熙,齐熙却避开了他,钻过马下,隔着马车与壮汉对峙。
两人勾栏街上一个追,一个逃,东躲西闪,众人看傻了眼。几个眼尖的,见到齐熙半裸着sū_xiōng,在这你追我躲的动作下,鬆垮垮的绛色抹胸中,丰乳若隐若现,上下左右跳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而另一头柳穿云急急跟在男人身后,就差一步就能拉住男人的广袖,但男人却闪身跨出雪缘楼,避开了柳穿云的碰触,来到了屋檐下,这一闪身,却也让柳穿云见着了一半裸女子与女闾管事追逐的一幕。
「你混帐!强…掳良…家子,在元齐理…当处死!冒犯…皇族,诛…你九族!」齐熙哽咽着唾骂着壮汉,语句破碎,但却让众人听了分明,皆是凛了神色。这女人好大胆,难道不知已改朝换代,再提元齐如何,让大靖军官听见可不妙。
方才躲入屋檐下的男人回眸对柳穿云淡笑着,却也听见齐熙所说的这段话。他皱了眉,瞇起双眼,转了头,望向说出这句话的齐熙。
「芸贞?」
男人见到齐熙的侧脸,一愣,脱口而出,立即踏入雨中走向齐熙,捉住了齐熙的手臂。
齐熙被男人一吓,回首睇住男人,那双眸中含泪水光潋滟,一脸迷惘。
而男人讶异于齐熙那髒汙与血渍的小脸上有着一双熟悉的眉眼,却又不是他方才喊的女子,鬆了手。
齐熙也在他长指一抓一撤间跌至地面上,疼得皱眉瞇眼。
男人沉默睨着跌坐在泥泞中的齐熙。她的四肢皆是伤痕,尤以手臂上那鞭痕最为严重,鲜血即便让雨势洗去,却还是在雪臂上缓缓淌出淡红血痕。
齐熙仰视男人,他外表清冷俊秀,紧抿着薄唇,一身水蓝色雪丝丝绸织成的长袍,繫着紫金革带,腰上悬着一血玉麒麟玉珮,瞧着她的褶褶星眸中有着讶异与关立时转淡,不复存在。
不知为何,齐熙心里突然有些着急,竟伸手捉住了男人的广袖哀泣道:「公子救我!」
男人原要转身离去,让齐熙这幺一扯,顿了顿,又凝眉打量齐熙。
只见齐熙衣着破烂碎裂,几片破碎的布块可怜兮兮地挂在了齐熙的肩臂上,认出那是元齐宫婢服饰。但她身上的抹胸却是绛色金绣,表示她并非宫婢,这是为何?
他不动声色,视线再往下划过,见齐熙的下半身裙襬撕裂,修长匀称的大腿裸露,那片雪白肌肤上有着点点瘀痕,即便髒汙不堪,她这般瘫坐侧卧在泥泞中,双眼有着化不开的悲伤惊恐,也有着冠绝岚都的哀豔与纯真的媚惑。任何男人瞧见她这十分的美貌与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不可能放过,必会将她纳为所有!
可是她让他无波心绪泛起涟漪的原因竟是她那侧脸轮廓与眉目像极了他心里藏得极深的那个无缘心上人-李芸贞。那些年,与她相拥的美好回忆啃噬着他的灵魂,芸贞的一颦一笑,一个蓦然回眸,离他而去时眼眸中的一丝哀伤,都刻划在他心底。
就连他之所以不回大靖滞留岚都的原因,都是因为烟雨岚都像极了那日在大靖馥菱城芸贞离开他时的阴雨连绵,只是,他再也没回过馥菱,却在岚都自苦至此。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是现在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内心伤痕又渗出血珠,痛楚点点漫开如水泽。他才意识到自己半点也没遗忘。
一时间,他难以呼吸。
壮汉看齐熙出乎意料向眼前衣着华贵的俊秀男人求救,满是不屑。来这勾栏巷雪缘楼的男人说是附庸风雅,但同是男人,怎会不了解他们内心的慾望,无非是肏干花魁柳穿云?
但男人水蓝色的服袍在衣襬与广袖袖口上绣着银线雪丝麒麟,腰间繫着紫金革带,心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恐怕还是贵族高官之流。且看这两人眸光交缠的状况,知道男人对齐熙动了心,八成会动心起念营救这贱人,壮汉心里对男人外表及身分又妒又恨,一股闷气无处发,脸色越发丑陋难看。
虽知眼前男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却万分不愿到口的肉让人夺走,于是开口叫道:「不管你是何许人也,要知道这贱人是在逃官妓,本爷要羁押她回女闾,公子切莫自误!」
此时男人才抬眸看了壮汉一眼。这一眼不带一丝情绪,但却硬生生让壮汉打了个寒颤,像是见到修罗一般,让他掐住了呼吸。
「公子!他胡说!我本非官妓,是让他们抢掳而来!他们假公济私,姦淫将送入教坊司的女官,颠倒是非,破坏教坊司与内庭制度!公子救我!若公子不救我,我宁死也不愿…不愿被他侮辱!」齐熙听壮汉倒黑为白,硬要将她打入官妓之流,惊恐地哭叫解释。
女子一旦打入官妓之等,便要过着送往迎来的生活,她的身为元齐帝女,怎能落得如此下场?不如一死了之!
男人听齐熙说得如此决绝,又瞧她那绛红抹胸隐约起伏的波涛,环视众人一眼,勾起了一抹笑,冷声问道:「既是官妓,当循大靖女闾律例公开拍卖,有心者皆可出价购入。如今她价金多少?」
齐熙听男人竟然这麽问话,不敢置信地瞪视着眼前男人!
他说,依照大靖律例!而非元齐律例!改朝换代了啊!
更没想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也要将自己打入官妓之流,寒心地鬆开了手中紧握的广袖,颤抖地抽回了手。她转头环视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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