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离鸿用刀指著那女人。
女人用银镖指著女娃的脖子,颤著声音道:“别过来,我杀了她。”
离鸿轻轻摇了摇头:“她是谁,她的死活关我何事。”
女人一惊:“你不是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
离鸿用刀柄敲了敲车上的风狼记号:“我也是,风狼的人。”
这话一出,身後的汉子不知脸色如何,那女人是立刻把女娃扔到一遍,连滚带爬地从车上滚了下来,哭著跪在离鸿腿边道:“小公子,奴家是被那石乞胁迫,绝不是有意背叛狼主,求公子开恩。”
这两人竟是风狼的叛徒,离鸿眉头一皱,沈声道:“饶你也容易,且说说你们都做了些什麽。”
此时的朔北堂中毒烟刚刚消散,两堂都各有损伤,歪在一边。马邢丰半边胳膊被玄丝索绞得鲜血淋漓,另只手还拄著剑不肯倒下,口中骂道:“下三滥的天南堂,只会这些见不得人的招数,倘若明刀真枪,我岂会怕了你们。”
迷花儿眯著眼睛一笑:“你们朔北仗的是刀剑的硬功夫,却如何买卖都往我天南跑,说到底还是你们不中用。”
“少同他废话!”苦娘拧了一股丝,按到马邢丰颈上,厉声道,“姓马的,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把我女儿弄到哪去了?”
那玄丝断喉如热刀切蜡,马邢丰却是硬气,脸色丝毫不变,冷笑道:“你说你那嗜血如命的女儿吗,我可不知道她上哪去了,大约是被人认作了怪物杀了吧。”
苦娘一下子就要勒死他,却被迷花儿拉住了,迷花儿凑近他低声道:“老马,这婆娘为她女儿杀人不眨眼的,你若是因为先前被抢走的那笔买卖泄愤,捉弄她一下也就罢了,如今闹大了可不好看,还是快把小娃娃交出来得好。”
马邢丰唾了一口:“放你的屁,你们天南使下作手段抢买卖,我们何曾说过一句话,现在倒找上我朔北的麻烦,你我两地隔了三千里路,那婆娘的女儿被谁掳走,是死是活,我如何知道!”
苦娘心急如焚,又听他言语恶毒,几乎气疯,指著他嘶吼道:“我女儿失踪那日,我们当夜循迹追出,一路追到封霞岭,你还敢狡辩!”
马邢丰也吼了起来:“蠢婆娘!我朔北掳人,还能留下踪迹让你发现麽!”
苦娘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把他打得眼冒金星,然後将一个物件举到他眼前:“若不是你们朔北的人抓走她,为何我会在你们西南角的屋子里发现这只小鞋!”
她拿著女儿的小绣花鞋,眼睛通红,似乎泪中混血,颤声道:“姓马的,别怪老娘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再不把我女儿交出来,拼著被狼主杀了,我也立刻要了你的命。”
马邢丰肿著半张脸,擦了一把唇角的血冷冷笑道:“你那喝血的小娃娃,若是死了,才是大快人心。”
“好!”苦娘咬著牙喊了一声,玄丝无声地绕在马邢丰脖颈上,正要一抽,只听屋门被猛地踢开,一声轻喝:“住手!”
第十四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闯进来的那个陌生的少年身上,离鸿谁也没看,只将怀中那十岁大的女娃递到了苦娘面前:“这是不是你女儿?”
苦娘几乎是从他手中抢了过去,抚著女娃粉嫩的面颊後放声大哭:“我的惠儿……”她腮上挂著泪水,又忽然瞪向离鸿,厉喝道,“惠儿为什麽闭著眼睛,你们打伤了她?”
“方才她被掳走时大约受了惊吓,我救回她时一直哭得厉害,我迫不得已点了她的睡x,ue,一会就会醒。”离鸿讪讪地说著,摸了摸脖子上方才被这娃娃咬出的血印。
“是你救了惠儿?你是……”苦娘渐渐平缓了怒意,仔细望向离鸿,“我看你有些面善。”
离鸿扯著嘴角露出个干涩的笑来:“苦娘,我是离鸿啊。”
天南的几个人立时都惊讶了起来:“离小哥这两年长高了这麽多,险些认不出来了。”
苦娘拦住身後那几个的唠叨碎语,径直问道:“离哥儿,你可知道掳走惠儿的人是谁?”
离鸿指了指身後:“那人叫石乞,还有他妻子,我一并带回来了。”
苦娘一听“石乞”二字,眼中透出火一般的毒光来,直剜向马邢丰道:“姓马的,谁不知道那石乞是你们堂中的一名好手,你还敢口口声声说此事与你朔北无关!”
马邢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刚要说话,离鸿已先出声道:“方才石夫人已全盘招了,那石乞原名向矻,十年前他义兄向昊一家被风狼所灭,他为报仇改名换姓潜入朔北堂伺机报复,一伏就是十年。听说前些时候天南和朔北两堂因为一笔大买卖产生嫌隙,他便寻了机会去云州以朔北堂的手法杀了几个人,又掳走了你的女儿,特意留了线索引你们来封霞岭,好使两堂闹起来,让风狼内部大乱,好趁机报他义兄的仇。”
众人原先都还有些争斗的意思,听了这番话,先是身子骨凉了一截,这番内讧确实欠缺考量,若当真被人用计钻了空子,两边恶斗起来,风狼的两大堂口可就算毁了。
苦娘抱著刚刚醒转的女儿,皱眉思索了片刻:“离哥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院外传来叶荣的声音:“离兄弟的话千真万确。”他此时尚未完全恢复,步履趔趄地将那对被点了x,ue的石乞夫妇拖了进来。
最先冲上前的竟是马邢丰,他一脚将那石乞蹬到了地上,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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