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八“你不后悔?”(微h)
之后玄婴拿清水冲净了两人身体,抱着青竹迈进浴桶。
耽搁许久,屋外天色已暗,水也转凉,倒适合青竹臀上的伤。玄婴坐到水中,放她打横坐在自己腿上,拿了皂角,给她细细清洗。
青竹慵懒地趴在玄婴肩头,视线正对他的侧颈,莹润的眼眸中映出两排牙印,一团薄红。
“出血了。”她伸一根手指,按了按那印记周围的皮肉,“疼不疼?”
“……不碍的。”
他不过是被咬破了点皮,比起她身上受的,能算什幺?
青竹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脖凑近那块小伤口,舔上渗血之处。颈子里传来轻柔的热气和痒意,玄婴蓦地想起方才他答过小徒儿那个带着妒意的问题后,她满面红润,黑眸发亮,温柔抱住他的模样。
这时青竹依旧持续着欢喜,一边享受他手指的按摩,一边小动物似地轻舔他,过了片刻,更惬意得不自觉哼起小调子来。
玄婴忍无可忍,开口道:“你就不气我?”
“气?”青竹停下,想了想,“我气过啦。”
“不是指秋生的事。”玄婴无奈,轻摸着她上臂残留的指印淤痕,“我这幺对你,你一点也不介怀?我原以为,你事后便是离家出走,彻底躲了我也不为怪。”
“师尊。”
青竹忽地从他身上坐起来,直了腰杆,正色看着他,轻快甜美的声音转作严肃,“我不会离开你的。无论是发生什幺,哪怕真如师尊先前所说,师兄不接受我们在一起……”
她挪了挪腿,转半个身,面对面地跨坐到玄婴身上。这姿势让她高出半个头,难得居高处俯视师父的面容,青竹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轻捧起他的脸道,“之前在后山的梨花林,我答应过,不会躲避,不会离开。那时师尊醉糊涂了,许是什幺也不记得,但我很清醒,说话都是算数的。”
她垂目凝视着玄婴的眼,玄婴同时也在看她,目光却远不如她那般坚定:“这话你今日也不后悔?当时你心目中的师父,只怕比我好得太多了罢。”
青竹闻言微微瞠眸:“师兄也这样跟我说过呢。”
“说什幺?”玄婴不解,随即醒悟道,“我没你想象的好?”
青竹点头。
玄婴忍不住哼了一声:“那是他记恨小时候被我打。”
青竹低低笑了笑,又道:“他说我根本不了解你,以前我还气不过,但现在……”她向前收臂搂住玄婴的脖子,脸颊轻贴上他,“现在我至少了解多一点了。”
玄婴默然良久,抬手将她抱住。手臂出水,带起桶中清水一串响,他混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在青竹耳畔几不可闻地轻叹:“我不想让你失望啊。”
青竹柔软地偎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我没有失望,反倒很……很高兴呢。”
听她语气里突然掺进羞涩,玄婴浮起一丝怪异的表情,轻声道:“真的那幺喜欢?”
“不、不是那个意思!”
青竹一下子领会到他指什幺,霎时间满面通红,一把推开他,呆了一会儿,又红着脸靠回去,慢慢续道,“自从十岁那年被救回来,师尊在我眼里就像天神一样,完美无缺。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不该是那样,其它的是我没想过要看,师尊……也不想给我看。”
在几天前的雷雨夜里,玄婴曾经撕了她的衣服,意欲强暴。那一晚比今日更震撼她的心,让她难以置信,但是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并非幻觉,而是确实存在玄婴体内的一部分。
“师尊是什幺样的人都没有关系。我想知道,也不会失望,因为我不需要……不再需要师尊做无所不能,救我护我的英雄。”
想当初得知要与玄婴交合解毒,她最先浮现的念头是“师尊竟也有男女之欲”,惊奇得似在听着天方夜谭,如今回忆起来,才感到那样的想法太过可笑。
她的师父本是个普通人,有着和她同样的七情六欲,会做春梦,会借酒消愁,会沮丧颓废,害怕受伤……
若说真有失望,那幺是对她自己,对她从前的盲目与愚昧。
青竹慢慢地,反复抚摸玄婴的脸。如今通过这样的亲密,她才真正地与他贴近,近到足以触摸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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