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忻不由有些唏嘘,无比庆幸秋亦寒是最先一批过来的,这老头的惩罚可真别具一格。
一群孩子一打那木桩,就打了半个多上午,上午总共有六节课,在还没练易容、缩骨这些课程时,三节武三节文,让新来者适应。而之后练易容缩骨后,因为锻炼程度的加大,为了让伤员休息与恢复,下午就会空出两节课的时间,连着晚饭都可以休息。
秋亦寒打完木桩后身上的汗水已经可以洗澡了。翌忻时不时地指点他如何更能省力、更能用最少的痛苦换来最大的成就,饶是如此,秋亦寒也成了这样。脸色煞白。原本是粉雕玉琢的小人,这会变成了真正的玉人了。
“能请假吗?”翌忻轻声问道,他无法更多地帮助秋亦寒,要不然会被人察觉,北影族再厉害没北堂神祗的帮助也不可能发觉乾坤梭,如果被察觉,会很麻烦。“你这样下去吃不消。”反正后几节课是文学课,不上也没事,翌忻想得很好,他自己就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典故了,由他来教,怎么可能会比北影族的师傅教的差?
秋亦寒摇摇头,不说话,课程结束后回到屋子隔间洗漱换衣,他仍要到文学课——另一个院落与练功房南辕北辙的课堂。
“你的问题不是能忍的,也不是你的错,我能教你,真的,我会很多东西……你没学过的我都会。”翌忻继续锲而不舍地想要说服他。
“如果我不上课。”秋亦寒淡淡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上这些课时的内容,现在又怎么来教我?”
翌忻被问得哑口无言,这就是祖父驳论,而秋亦寒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想到了这一点。
秋亦寒道:“我不会被打倒的……”他顿了顿,又道,“绝对不会。”
翌忻觉得自己的年龄忽然就开始猛地增长,心软得和豆腐一样一塌糊涂,也许是秋亦寒现在真的太小太可怜可爱了?他根本无法把他想成时无修,轻叹一声,道:“嗯,你一定会成功的。”
文学课是孙师傅教的,孙师傅照样是个老头,一众孩子恭恭敬敬地叫他夫子,而后落座,桌上笔墨纸砚具全,孙夫子每人发了一本《三字经》、《百家姓》,叫他们读一百遍,抄写一百遍,限时两节课,随后他再细讲。一个个孩子手肿的和馒头一样,秋亦寒的手与他们比,还算好的,但也肿的不成样子,翌忻本想着方才回房时要给他包扎的,可是秋亦寒沐浴完毕后,时间就已快来不及了。
在座的孩子都已认识大部分字,古代孩童早慧,三岁倒背《诗经》者都有,《三字经》与《百家姓》他们实际都会背,只是孙夫子丝毫不手软,仍然要从它们开始。
秋亦寒读完一百遍《三字经》时,汗水再一次打s-hi了他的衣服。
翌忻又道:“你歇一歇吧……j-i,ng神太累了于魂魄也没好处。”
秋亦寒咬着嘴唇,不说话,手微颤着抓住墨条,倒了点水,颤抖着研墨,只是用不了力气,连墨条都似要从手中溜走。
翌忻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帮助他移动,旁人看来,也只是秋亦寒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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