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人,怕是不会有不被触动的。
凉介顿了顿,明知故问道:“难道你后悔赢了他吗?”
拓海老老实实地摇头:“当然不。d计划不是我一个人的呀,大家的努力和心血都凝聚在里面呢。”
他转念一想,又说:“全力以赴的竞技,才是对车手的最大尊重吧。”
“你说得对。”
凉介赞许地微笑着,很自然地拍了拍拓海的肩。
拓海的脸不禁一红,才要说什么,就被脸色黑如锅底的启介给粗鲁地一把拽走了——“你给我过来。”
他顽强地顶着一背被锐利如刀的不善目光所盯出来的窟窿眼,谨慎地把拓海拉到离他哥最远的一处车旁,拧着浓眉,左看看右看看的仔细打量了拓海一番:“喂,你没事吧?”
听到‘有人翻车了’,又没确切地提供出了事故的车型的消息传来时,饶是对拓海再有信心,也差点心脏停跳了。
大哥还不是也一样,当时眼神就变得很吓人了,也只有不知情的其他人看着怀疑,却还是猜不出来。
见拓海跟个没事人似的,他就觉得刚才担心个半死的自己特别蠢,那股火也窜起来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
拓海不明白怎么凉介先生和启介先生都追着他要感想,认真地想了想,唔了一声说:“启介先生……”
“什么?”
后半句的音量实在是太小了,启介没能听清,便挑了挑眉稍,把耳朵贴近了一点。
“才发现启介先生的是桃花眼。”
拓海的眼睛一瞬不瞬,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启介:“……@!#”
意外地看到一个熟透了的大番茄的诞生过程,拓海笑眯眯地又说:“我没事呀。”
启介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折腾得没了火气,磨磨蹭蹭地检查完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地,在大出一口气之后,忙把语气重又调回恶劣:“你在搞什么鬼!比个赛都能比出危险状况来!”
拓海讪讪地摸了摸头:“这个明明就不怪我吧 。启介先生才是故意鬼鬼祟祟地让别人以为我们在搞什么鬼呢。”
发现他回嘴回得日益顺溜,启介也越发地有危机感了:“你说什么?!”
拓海一脸纯真无邪:“搞鬼的是启介先生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反驳。”
启介磨牙:“你——”
拓海明智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凉介先生跟启介先生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呢,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启介恼羞成怒地拧了拧他的脸:“闭嘴!”
拓海蹙眉:“为什么?”
启介的忍耐度到达极限,猛然凑近他,借着比拓海高出大半个头的挺拔身量,目光炯炯,在接近四十五的角度傲慢地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低吼着,确定语速能把满满的威胁意味给传达出去:“再不闭嘴,我就不如你所愿地去搞鬼,而是搞你了!”
“噢。”
心想反正可以以后早机会再去问问凉介先生,拓海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再不开口了。
启介咂巴了下嘴,顿时感到蛋蛋的遗憾:“……”
他心想这笨蛋未免也太不识趣了,为什么老挑在不合适的时机突然变得那么听话?
拓海没有再耽误时间,在山上来来回回地跑了四十来圈,感觉差不多了,墨黑的天边也逐渐泛起了鱼肚白,便向凉介递了个眼神,正式开始tik。
果然一举便打破了被ar leaves创下并维持至今的记录,叫本还有些悔怨的末次一行人知道了是自己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他们无疑遭受了自建队以来的最残酷的犀利,也是最严厉的打击,可无疑也受益匪浅,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实。
似是受到了拓海这一出的激励,作为另一位王牌的高桥启介也来势汹汹。通宵的试跑后,得心应手的舒畅感慢慢复苏,而经过一整个冬季的魔鬼特训的效果也得到了体现。
周日夜晚的正式比赛中,他把fd的x_i,ng能发挥得酣畅淋漓,在上坡战中一鼓作气地超越了在马力上分明还更胜一筹的川井,并在彻底进入自己节奏后成功甩离了他。
作为输家,川井直到比赛结束都感到很不可思议——难道他装有gt涡轮增压器的400匹马力还会不如380匹马力的fd吗?
他可是毫不含糊地拿出了在赛车场上锻炼出来的最佳圈速的本领啊!
然而唯一能给他答案的高桥启介已然在留下一个与藤原拓海的同样傲人的最佳跑速记录后,潇洒地回群马去了。
眼见着临近开学了,寒假跟朋友一起玩疯了的绪美才猛然想起还有数量可怕的作业有待完成,焦头烂额之下,第一个就想到了她那万能的哥哥高桥凉介。
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她一大早地就捧着堆成了小山的作业本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高桥宅。
听了绪美结结巴巴的解释,凉介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她希冀的注视中,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道:“你去把启介叫起来再说。”
“好好好!”
知晓凉介哥哥一这么说就意味着有回环余地,绪美如蒙大赦,一溜烟地就窜到启介房门口去,争取戴罪立功了。
结果手才刚搭在冰凉的门把上,里面的人就跟算准了时机似的拧开了把手,两人面对上了面。
“诶?!”绪美被惊得连退三步,拍着胸口抱怨:“吓死人了,启介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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