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收拾收拾,摆桌子吃饭了。”仿佛丝毫没受影响一般,转过身的唐春明就笑着张罗起来。
“对,吃饭喽,明哥儿亲自下的厨,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哈哈。”何老响应道。
院子里的人都忙碌起来,没人再管门口的人,也没人注意那小哥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赵家三叔公家,三叔公的小辈却没有三叔公来得那么固执,在屋里踱了几圈才停下来问三叔公:“三叔公,我们真的不去个人到唐家看看?您老当初不也说唐夫郎的孩子怎么说也是赵家的人啊,何况……”
何况他现在跟李峰那边几乎成定局了,李峰是什么人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后面的关系,上次来的叫余暮的军汉子真让人没想到,竟然是定州府那边的有品级的武官,在他看来,根本没必要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赵老三身上,而把跟唐夫郎的关系搞僵。
这两天都听村里说了,唐夫郎跟李峰不知折腾出了个什么生意都做到县城里了,连带着张长明家都跟着发财了,看看回来这大包小包的,不知挣了多少钱呢,多少人家羡慕着呢。
不用旁人说,他也能猜得出来,这生意做到了县城里靠的不还是那位余大人的关系,否则县城里的大户人家怎容得下他们?他们想依靠赵老三不也是想着等赵老三有了官身后,依托他的关系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其他的事,都能顺风顺水,不愁没财路。
可这赵老三也得干人事啊,眼下可好,同时招惹上两家的小哥儿,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个烂摊子让他们跟着收拾,那沈大户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吗?这才是个秀才呢,就不把人放眼里了,他真不敢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样的人身上。
明明唐夫郎生下赵家的小汉子,是缓和两方关系的好机会,只要借着小汉子的名头唐夫郎不可能拒绝他们上门,再让小汉子一入赵家的族谱,唐夫郎怎可能再记恨赵家的那些事。
“瞎操心什么,”三叔公没好气地敲敲旱烟杆,又叭嗒叭嗒抽了两口,“我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心思,不就是看中李家那小子的背景了么,可那关系真能长久?有自家人的关系靠得住吗?再说了,那也只是个低品级的武官,文武向来不对付,你以为县里的那些官老爷们真能给他几分面子?哼,太过张扬了迟早会惹下事情来,等那时候你再看村里还有几户人家会巴结他们!”
“三叔公,可那也是先帝的时候了,当朝陛下可是很看重武官的。”先帝重文轻武那是天下皆知的事,可新帝上位后,很是贬了一批文官下去,又对边关用兵,提拔了大批武官上去,现在谁还敢轻视武官的?
“你小子到底不够稳重目光短浅,”三叔公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武官地位提高了是不错,可那是什么时候,那是当今陛下正对北边用兵之际当然要给武官位子了,可眼下战事早就结束,朝廷里说得上话的还是文官,治理这天下靠的还是这文官,武官有个屁用。”
“哼,我倒要看看唐家那哥儿到时候要怎么求着我赵家人给那孩子上族谱,不能上族谱,他就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吧,以后要怪就怪他阿母去!”三叔公对唐春明的气可没那么好消的,他发现,就是从唐春明闹着从赵家分出去后,赵家的事一天天地不顺起来,尤其是还在守孝期间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不知廉耻!要是放在赵家,那就是该浸猪笼的!
“三叔公,您还真想拿上族谱这事拿捏唐夫郎?那李家那边呢?我们赵家要跟李家把关系弄僵吗?”小辈不敢置信地看着三叔公他老人家。
“这是我赵家的事关他李家什么事,关心这些事还不如指望老三他三年后考中举人。”三叔公咳嗽了一声起身就出去了,留下小辈只剩下无力之感,三叔公为啥就惦记着祖上的那些荣耀指望着出了个赵老三能让赵家重现那时的荣光。
可他们不同,他们根本没同三叔公老人家一样经历过赵家的兴盛时期,他们一生下来就在地里打滚吃的就是农家饭,三叔公他老人家再固执下去赵家只会越来越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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